刘猛哼了一声道:“放心吧,你别看这水面上没什么,可是除了我给你指的这条路,底下的水流可乱的紧,号称‘阎王愁’,附近就是精熟水性的老渔民都不敢轻易往这里来,没有我引着,没有人能出的去!”
小伙子恍然“哦”了一声,又道:“那您老人家愁什么?”
刘猛道:“我是在奇怪那个公子哥儿怎么到咱们这儿来的?我绝不相信什么‘凑巧’的鬼话!”
小伙子道:“您老人家怀疑他撒谎?那怎么不用点手段把他的实话逼出来?咱们的手段难道还少了!”
刘猛不耐烦道:“难道我就不知道这个吗?纳兰公子那边早就递来消息,要保这个人!”
小伙子很惊讶地看着他:纳兰公子……那是谁?难道是那个有名的风流才子纳兰容若?为什么他说要保这个人这个人就不能动?
刘猛说露了嘴,忙冷厉地一眼扫过去,警告:“我今天说的话不许透露出去一个字,连做梦也管好你的嘴!”
小伙子被他凶恶地神色吓了一跳,忙连连点头道:“是!是!我什么也没听见!”
刘猛回过头去,心中更加懊恼。
这次刺杀本来就是个失败之举,他们是皇帝这次带来的侍卫暗中几乎倾半出动的异动中推测,可能是皇帝暗中微服出巡的,结果费心费力谋划,折损了一半的弟兄,江南一带的力量差点被连窝端了,却连皇帝的影子也没有摸着,他真怀疑这本是鞑子皇帝设的一个局!
暝色渐起,太湖波涛中漂着的一艘精致画舫中丝竹细细,一个疏懒的二十来岁男子倚在一个绝色女子身上,望着舱外的烟波击钗而歌,歌道是:“催花未歇花奴鼓,酒醒已见残红舞。不忍覆余觞,临风泪数行。粉香看又别,空剩当时月。月也异当时,凄清照鬓丝——……”又有一个美貌的女子跪在他脚边轻轻为他按揉着双腿,另有几个少女抚琴捧箫,为他伴奏。
一只小艇子在波涛中灵活的像只小鱼儿一样轻快地划近画舫,抛出缆绳,画舫上有人接住缆绳,搭过跳板,划船的小孩子灵巧地跳上画舫走向舱房。走到门口听到男子的歌声,脚步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走进去,用小孩子特有的欢快语调叫道:“公子!”
男子住了歌声,瞥了他一眼,问道:“回来了?”
小孩应了声“是”,接着得意地比划道:“我一路跟着他,他果然被天地会的人碰到了!”
男子不屑地道:“天地会,哼!”
小孩子似乎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笑嘻嘻地并不搭茬,接着道:“他们又回了湖里,在没人的水面我不敢跟的太近,所以不知道具体去了哪,但看方向肯定不是阎王愁就是鬼迷滩了。鬼迷滩离他们的水寨太远,所以我猜一定是阎王愁,原来阎王愁里也有沙洲,下回去我一定要好好找找。公子,你说我要不要偷偷溜到岛上去吓路瑶一跳?”
男子道:“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小孩一脸的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