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在北谛君熟睡之后,忍着后庭的剧痛,蹑手蹑脚从他身边爬出来,此时天还是暮色,只有装夜香的宫人早起劳作。陶艳溜回称心居,谁也没惊动,只拿了几个月镇国公府分派下来的俸银,换上朴素的衣服,一溜烟地跑到了大门。
镇国公府的大门紧锁,守卫森严,明知道逃跑不容易,可他实在不愿意再在这里呆下去,若从今后要他夜夜在北谛君胯下承欢,当做女人一样的使唤,他是恨不能死了的。
虽然……虽然他对北谛君这个人本身没有大的恶意或是仇恨。
最多,只是小小的看他不爽而已。
所以在看到夜香车吭哧吭哧碾过的时候,陶艳灵机一动,顺手摸到下人房里,把人家的夜壶从床底下捞了出来,也不嫌尿臊味重,一把抱在怀里跟抱了个聚宝盆一般逃命样的窜到侧门口。
好吧,能不能出府,看此一搏!
前面两辆夜香车出门,没有一点悬念,出门出得很顺当,那守卫捏过鼻子,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皱着眉头摆手叫他们快走,实在是臭的厉害。
陶艳低着头,捧了夜壶几步跟在后面,果然走到侧门,就被眼尖的守卫拦住了。
“站住,出府有牌子么?”
“呃……”陶艳不敢抬头,压低了声音,颤颤巍巍将手里的夜壶端起来道:“这个是之幽公子的夜壶……夜香车刚刚走的时候忘记带出来了……我得赶着再送回去……”
那守卫估计是个新人,没那么多心思,看了一眼夜壶,又看了眼陶艳,长得眉清目秀也不想个坏人,就摆了摆手,一道让他出门了。
也不知道是陶艳运气太好,还有今天的守卫实在脑瓜子不灵敏,若稍微想一想,之幽公子的夜壶何曾可能被人忘记倒干净呢?那些人怎么能糊涂到把镇国公府里管事公子的夜壶遗漏?
可陶艳偏偏运气就是那么好,正正当当的理由,竟然被他门混过关,出了府!
一出门,这家伙觉得全身轻松了很多,身上也没有了包袱,抓紧了几百两的银票,飞快地丢了夜壶,就朝杜安晨和柳儿投奔去了!
***** ***** ***** *****
杜安晨现居郊区的一座清净别院里,那是他特意给柳儿买的院落,也算是他们生活在一道的安乐小窝。自打有了柳儿,杜安晨这浪子就收敛了很多,不见他再去过花楼一次,别人只道他是金屋藏娇,也不见那别院里走出翩翩佳人来,杜安晨统统一笑了之。
杜尚书见自己没出息的龟孙子突然变了性,抛开一身纨绔气,倒也乐得其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过问郊区别院里到底养了个什么厉害角色,竟能把杜安晨收复地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