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班的前旦角柳儿,被北谛君以一百两银的价钱买了下来,帮他恢复了自由身。
那柳儿感恩不尽,北谛君起先不知道柳儿就是当初拐跑了窃脂姑娘的男人,只是觉得这个戏子模样俊俏,他向来有怜花惜玉的美德。
后来陶艳低声将柳儿的以前的事情大概说了一边,北谛君这才知道这个柳儿就是当初拐跑了窃脂的人。
“你跟窃脂说没关系?你一个戏子,难道说是他的情郎不成?”
那柳儿跪在北谛君面前,哭的双眼红肿,却一味摇头。
“小人绝非是大人口中所说的窃脂的情郎,小人一个戏子,如何有这个非分之想,跟大人抢人,只是……只是……”
北谛君很有兴趣知道他说的拐人的原由不是因为爱情。
“只是什么?”
“只是金玉堂的窃脂姑娘,正是小人血浓于水,相依为命的姐姐!”
“姐姐?”北谛君心里一沉,不知为何竟对他另眼相待起来。
“是……窃脂是小人的姐姐,小人自幼父母双亡,是姐姐一人含辛茹苦将小人养大,可是早年父母欠下一笔债,可怜姐姐无法还清,为了保命只好将我送到了戏班,姐姐无法生计,去了花楼卖艺,被金玉堂的妈妈看上……那日晚上,据说有西域使节到访,妈妈想要姐姐卖身,姐姐这才跟我商量了一出戏……”
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原先对这个柳儿并无好感,听完他的话,陶艳竟也软下心来,觉得柳儿很是可怜,以前也不知道吃过多少苦,挨过多少打骂。就像刚刚的一鞭又一鞭,岂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所以,你假借杜公子对你的喜欢,叫他带我们一起去花楼?”
“是……”
柳儿直言不讳,将缘故娓娓道来:
“然后姐姐出了难题,其实不论东西两厢人谁最后写的诗出彩,都不要紧,姐姐一定会选择不出彩的那厢,这样一来,另外一厢的人肯定不服,冲突在所难免,我就可以带着姐姐趁乱逃脱了……”
原来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北谛君听完这席话,倒是想起了自己和太后,北谛君如今也是这样,不管天是不是要塌下,他都会替姐姐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