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老爷子的打骂声,陶家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卯时四刻,陶夫人好不容易劝住了老爷子,拉陶艳一起来到花厅用早点。除去尚在塞外边关的大公子,四个儿子,外加两位老人,围坐在圆桌前倒也其乐融融。
今天的早饭是豆浆,桂圆粥,葱油烧饼,刚出炉的包子,伴几样家常的小菜。陶艳昨天晚上喝了一肚子酒,没吃什么,回到家赶不上夜宵就被老爷子逮个正着,又跪了大半夜,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可是陶艳刚想坐下,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一声戾呵:“谁叫你坐了?”
陶艳吓得跳了起来,一夜倒腾,已经没了出逃时候的骨气,老爷子叫他站,他绝不敢坐。战战兢兢乖乖站在桌子前,只能眼睁睁得看着桌子上热乎乎的小山样的包子,一点点少下来,也只能吞着口水干瞪眼。
三个哥哥怕老爷子生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把目光最后放到了夫人身上,夫人给老爷子盛了一碗粥递到陶老爷手里道:“老爷子,艳儿知错了,我看,就让他吃饭吧!”
“哼!”老爷子没好气。
二公子陶帅又向陶艳使了使眼色,帮腔道:“五弟跪了一夜,想必不会再犯了,昨日因为与人有约,不能失信别人,没有跟父亲说清楚固然不对,但失信别人也不是我们陶家作风……”
三公子陶兵和四公子陶军也道:“父亲罚五弟面壁思过,不得再出门就是,千万不要再生气了!”
见一家人全部都帮陶艳说话,老爷子也被说动了,先是沉默了会,陶艳看这二哥哥眼色,改了先前吊儿郎当的嘴脸,一面泪眼婆娑一副鹌鹑样,诚惶诚恐道:
“艳儿知错了,余下一月自当面壁思过!”
“哼,过来一起吃吧!”
老爷子松了口,陶艳破涕为笑,上了饭桌狼吞虎咽起来。
“爹爹,今日上朝,想必又会对永南王回朝一事有所争执,爹爹可要想好对策!”
“说的是,永南王若能东山再起,对我们陶家百利而无一害。”
“哼,镇国公一人专权多年,虽然社稷无大的纰漏,可满朝文武只是臣服于其淫威之下,敢怒而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