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车里的动静引来了车外两人的关注。骆花离、南宫度迅速结束剑拔弩张的对峙,争先恐后直奔警车而来。
骆花离倒没有怀疑子休上车的动机不纯,想当然地以为了休是因畏惧南宫度及其保镖的淫威而把自己反锁在警车里才觉安全,这时,瞅见对讲机呈现疑似被摔或被踩得惨不忍睹的模样,心里才稍犯起一缕嘀咕:“怎么了,子休?”
“没事儿!”尽可能地维持着平和的脸色、平和的语气,子休在心里正告自己不能把气撒在无辜者身上,“不小心把它弄坏了,我会照价赔偿的,师兄,你先送我回家吧!”
回家?是的!子休决定回家了。是迫于现实的压力,他不得不屈从于仙仙的警告,至少,在与南宫度进行最终的对决前,他有必要回家一趟,毕竟消失了近四年之久,对家人虽然没什么深挚的感情,但学是要有个交代的。何况,他还有一个重要线索等待查访——老太太的举止反常,定是知晓一些不为他所知的秘密的!
“好!”对子休的要求,骆花离向来是有求必应的,如今久别重逢,他更是一股脑儿将缠身的公务抛诸脑后,整个心思就跟栓在了子休身上似的。这不,二话没说,就打发了同事打出租车回去,自己不惜违反规定,公车私用,要载子休回家。
至于南宫度,或是四年在这个与从前迥异的社会中历经磨砺,他的性情变得更沉稳老练了许多,至少,在子休面前,他的表现是“长进”了不少。居然一改从前稍有不如意就翻脸、动辄使用暴力的蛮横作风,不但暂将与骆花离仍处于胶着状态的明争暗斗放置一边,而且,对子休拒不跟自己回去反而先“污蔑”自己是绑架犯后求助于骆花离护送回家的作法始终保持着最大程度的冷静、不动声色!当然,对“失而复得”的子休,他是不可能轻易放手的,故,子休要坐别人的车回家,他就紧随其后。
南宫度并不知道子休方才在车内已与仙仙“会晤”,并进行了极其不和谐融洽的交谈,故而,他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一言不发、步步紧跟的举动,反而无形中更给子休施加了压迫感。
是的,对南宫度异于从前的作为,子休意外之余,更多的是心生压抑戒备。不过,他还懒得搭理对方,虽说迟早是要做个了断的,但也不急在这一时就主动点燃导火索。倒是那个一直被南宫度抱在怀里的孩子,也乖得太异常了点吧?这么长时间了,被抱着东奔西跑,周围又是喊打喊杀、又是“警匪”对峙,他居然不哭不闹,连动都不带动弹一下的,别不是被点了穴道吧?
虽然主观上是不喜欢这来历不明、身份不明的孩子的,但人家毕竟是幼小无辜不具备主观思考、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婴儿,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子休跳下车,婉转向南宫度索要孩子的暂时看护权:“这么小的孩子,不宜搭车,还是把他先留在这里吧!”
“也好!”南宫度虽然爽快同意了。当然,这主要原因是:他以为子休嘴上不承认心里却是认可孩子的身份的!却不知,就算是只流浪狗,子休也会尽自己所以为其争取福利的。
于是,最倒霉的就数李迈克了。他才风风火火地从家里赶出来,热闹没看到多少呢,就被老友猛塞一孩子到手上。
“这小孩就暂寄存在你这里……”子休连拖带拽硬把李迈克拉到一旁耳语,“绝对可靠的机密,这小孩可是商界新秀的私生子,身价至少五千个亿,你等着发财吧,我先回家了,改明儿记得请我吃饭,你小子,走**运啊!”
说罢,不等李迈克从茫然错愕中回过神来,他潇洒挥一挥手,转身快跑几步,跳上了骆花离的警车。
骆花离对子休的安排、南宫度欲跟车的举动,以及南宫度比自己先一步找到子休的事实,虽耿耿于怀,但还是发扬生性沉稳、善察颜观色、鲜少显露声色的作风,保持了缄默。
很快,三人两车一前一后朝着子休家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