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还真是一夜无事!
但,在睁眼的瞬间,惊骇的心理反射是在所难免的。子休仓皇失措的,几乎是从被窝里“弹”出来,直到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才如获大赦地长出一口气。
带着噩梦初醒的不真实感庆幸一切不过虚惊一场的同时,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床单,是凉的,看样子,南宫度已起床多时了?
有心瞥一眼床头码放着的小闹钟,却是还不到五点,子休又不自觉纳闷起来。据他所知,南宫度并没有早起的习惯,纵是昨天睡得早,也才不过睡了七八个小时!再说昨夜,虽然不过是在做戏,但是南宫度的配合程度实在有些超乎常理的主动,甚至可以说是积极,居然还会“坦言”自己累了,如此行事,较之从前穆王爷的我行我素、自尊心超强、几乎从不在人前示弱是毫无雷同的迹象可循!一个人的个性不是说变就能变的,更何况,大家已经开诚布公,南宫度一大早的来个“人间蒸发”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这其中……有古怪?!
瞬间联想到自己拜托南宫度办的事,子休止不住一阵心悸,这万一南宫度要是真把他蒙在鼓里来个速战速决连夜把人送走,甚至更直截了当地将人……
没有勇气再往坏的方向想,只记起昨夜南宫度可是没有承诺不会亲自动手的,子休再无赖床之意,惶惧不安地下床,急匆匆穿好衣服,出了房门。
房外是一条东西走向的走廊,走廊一端是通往各楼层的楼梯,两侧则是相邻的各个房间,一些闲置,一些被一用作了卧室。这个时候,东西两端的窗帘都被放下,高大的落地窗外微弱的黎明的光线完全投不进来,即使是位于楼梯口处的夜灯亮了一盏,但整个廊上的光线还是异常的昏暗,四周静悄悄的,好像大家都还没有起床?又或者是,人都被送走了?
子休有着深切的怀疑,顾不得什么了就要去敲隔壁骆花离的房门,却在手触碰到门板的前一刻,视线鬼使神差地被靠近楼梯口的一间房里隐约透出来的一丝光亮吸引住。
那是和楼梯口的低瓦数夜灯不同的属于灯芯燃烧时暗淡的火光,仅混杂了一点,暗橙的光昏几乎是被电灯的光芒覆盖,不仔细留意很难察觉!可是,那间房,不是被闲置的吗?
愕然于脑海里得出的结论,子休不知不觉停止了手上敲门的动作,转而心怀探究地朝那间房靠近,不想,才刚在门前站定,那门就突兀还无声无息地被从里面打开来。
说没被吓到是不可能的,但要跑或者躲起来都不可能了,子休只来得及逃避现实地闭上双眼。
下意识的,他猜房里的人就是南宫度,因而并没有惊叫出声,待静候小半会儿,未听到对方的动静,才敢睁开一只眼,发现,开门的不是别人,是月影。
没有一丝半点儿意外的神色,反而是一副早有预料的口吻,月影沉声道:“你来了,主子有请!”
“呃?”主子是谁,不用想也知道!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子休还是生出行踪被人了如指掌的不悦感,想说:我还没刷牙洗脸呢,没空理你们主子!但终是对南宫度的举动甚觉好奇而什么话也没说,故作深沉地进了房间。
房间里,南宫度果然面无表情坐于背窗的欧式椅上,但除了他,还有一个人在!
只觉这人好生面熟,子休不由自主多看了对方几眼,却不想,这一细打量之下,竟是忍不住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