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理事表示质疑:“凡事都可能有疏漏,说不定是骆家人弄错了呢?要知道,贵教使者可是声称……”
舵主早料到他要说什么,立刻熬不犹豫地反驳:“赵先生不是也有怀疑颜凌霄所谓知晓玉佩秘密的人,不过是为骗取财政支持而设的幌子吗?”
“但使者的确说对了玉佩的名字!”
“先生指的是‘授记’?”舵主不以为意地反问,目光移向窗外苍穹,满目虔诚,“我教使者得日月佛祖庇护,开金刚正眼,通晓天下奇闻异事不足为奇!据使者所言,‘授记’乃是宗教语,是佛对发心之终生授予将来必当做佛的记别,而此玉佩恰是象征某位上古尊者容器宇弘深气度的圣洁之物,我教使者完全是出于对信仰的追求,才不由生出对玉佩的好奇心,却因进来教中事务繁忙,她又不想劳师动众,这才瞒着本舵,私自派人与先生接洽!”
“舵主不是使者,又怎知使者心中真实想法?”赵理事压根不理这套,依旧坚持质疑,甚至不耐烦地批评起来,“事实究竟如何,只有使者自己清楚!舵主态度这般武断,莫不是心中有鬼!”
“心中有鬼?”舵主显然被激怒了,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赵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理事却是毫无忌惮,快口直言道:“若能与使者见面,来个当面对质,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不行!”抢在舵主表态前,沉默许久的凌霄突然爆发,依然提出反对意见。“定情之物”四字几乎压垮了他所能承受的心理底线。说他自私也好,说他目光短浅也罢,他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子休与旧情人重修旧好的!与其冒险出逃,从此活在情敌的阴影、子休的不理不睬不闻不问中,倒不如大家继续留在日月教,起码还能得到子休的一线关注!所以,就让那该死的定情信物见鬼去吧!
“日月教神职人员不是非日月教人想见就能见的!”在凌霄之后,舵主及时补充反对的理由。
“是吗?”赵理事不理会这明显是不肯安排见面的托词,目光定定地审视着凌霄,不温不火地提醒,“不要忘了,当初可是颜公子你主动联系赵某,也是你说有人认识玉佩上的符号、有人能读出它们的正确发音!”
“这完全是他为助使者见玉佩主人一面的信口胡诌、瞎编乱造之词,劳烦先生放在心上,是在是抱歉,还请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舵主貌似愤怒地狠瞪了凌霄一眼后,给出这样的解释,他相信候着不会对这样的借口提出异议。闹了半天,事实真相竟会是一桩男女情感纠葛的私人事件,这使他对使者的个人作风问题有了更上一层台阶的认识,若非事关后续资金到位的问题,这也实在是太浪费他一教之主的宝贵时间了。现在,他只想赶紧打发了姓赵的走!
然而,后者却是继续拿他的话当耳边风,坚持到:“既然是使者相见我家先生,相信舵主没有理由横加阻拦吧?”
这正是舵主之前气黑了脸的真正原因所在。已然否认教中无内讧,他能无故干涉对日月佛神威有象征意义的使者接见何许人吗?当然可以,但要看对方是什么来头!譬如眼前这位金主,相较于日月教的复兴伟业,是得罪不如不得罪的。所以,是在阻拦不了,他也只好做出退让:“也许使者知晓你家夫人的情况也不一定,既然是使者的意思,本舵当然不会阻拦!”
“多谢舵主通融!”终于得胜,赵理事如释重负,换做满面春风。然,片刻又爆出一条新状况:“不瞒舵主,我家先生近来身体抱恙,怕不能亲自去见使者,而赵某对我家夫人也不甚熟悉,所以,此次想带上从前服侍过我家夫人的丫鬟以及一名家丁同去,还望舵主不要介意才好!”
“这摆明了得寸进尺!”舵主闻此言心里即刻跳出这么一句,但是,面上只在闪过一丝为难后,就口是心非地点了头,“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一直在旁插不上嘴的凌霄,此时心中的不甘、愤怒倒是因为姓赵的“先斩后奏”的难处平息了许多,试想,子休几年前身居山中,哪里来的丫鬟、家丁伺候?一定是他多心了!子休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做了别人的娘子?不可能的!
事情协商的差不多了 ,赵理事起身告辞要回去做些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