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心里嘀咕“第一把交椅”咋一回来就有何要事相商,才在后院“苦口婆心”规劝完张铭启的子休由“特务”引路,步入大堂,便见尊位上正襟危坐,神情比半月更为严肃的“第一把交椅”其下两侧的位置上,各位长老也差不多到齐了,会议很快开始。
在这通货不用纸币用真金白银的时空,子休虽然鲜少跟钱财打交道,但对五十万两还是有些概念的,所以,一听“第一把交椅”说有大款主动送钱上门并提出长期合作的事儿,他也是吃惊不小。倒不是惊诧于大款的思想觉悟高、热情仁爱、乐善好施,而是惊叹于“五十万”这个数字,掰指一算,他“爹”辛苦卖药一年所得连十两银子都不到,这五十万几可谓天文数字了,在旁听长老们的议论,南国朝廷一年的税收也不过一百多万两而已。这大款还想长期“散财”真得算是富可敌国了!当然,最令他不可思议的还是这不愿透露身份的大款为何偏偏选中日月教为合作对象?要知道日月教可是被朝廷钦定为邪教的组织,有钱行善的不自己炒作一把,不找正规组织,却找上邪教,实在令人怀疑其动机恐怕不会是热衷慈善事业这么简单吧?
在场几乎每个人都有子休这样的想法,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好一会儿,也无人站出来做一番理性实际的分析论证。
作为列席的“花瓶”,子休心有顾忌,也不欲多说什么。不说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相信教中某些“野心派”是心知肚明的。实际上,根本不需要什么大款提出什么交换条件或者暗示,日月教奉行的除暴安良、杀富济贫、惩奸除恶、替天行道的义理便正是显而易见的可供利用之处!
现在他越来越倾向于自己先前的预感,有人在市场背后挥舞着大手,而这双操控着南国国民经济命脉的大手不属于当局。其势力之庞大已到无从考量的地步,并逐渐从经济领域向政治领域渗透,而日月教这只经济基础不牢、后勤工作没有做好的纸老虎,若是稍有不慎很可能作了他人的跳板。“第一把交椅”此番紧急回来找人商议,怕就是由这样的顾虑吧?
与子休所料不尽相同,即使脑子里没有经济寡头涉足政治这样的概念,“第一把交椅”也是明白对方不可能纯粹捐款行善积德的,但是,相较于“跳板”的说法,他的怀疑更倾向于对方是朝廷派出刺探的细作。这不是没有根据的,日月教常年“劫富济贫”,对各地富商资产调查详尽,如数家珍,而据资料显示,除了朝廷,南国是不可能存在富埒陶白的大巨头的。
自然,若对手真是朝廷,日月教是不可能让其轻易趁虚而入的。不过相较于断然拒绝,双方若真周旋下去,后续资金的投入将成为必然,而大量的钱财之于资金的确匮乏的日月教,实在是颇具**力的。
故而,与其说总舵主担心日月教不慎受制于,不如说日月教惯常的“居高临下”令他孤高自傲、精于算计又野心十足的脾性更盛,朝廷欲用计打压日月教,他便来个将计就计、借力打力,假其巨额钱款,进一步壮大日月教的声势。
但正所谓,百密也有一疏的时候。身为日月教总舵主,肩负领导上万信徒脱离苦难的神圣使命,肩负一干追随者的姓名,他很清楚,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将关乎日月教的存亡,所以,即便心中早有了打算,他还是选择回总坛听取教中长老的意见。毕竟那青年给的一枚造型甚为古怪且其上刻有怪异图腾的玉佩是他所猜不透的,或许阅历更深厚、见多识广的长老们会有什么线索或看得出内藏玄机也不一定?
在众人探讨声渐弱时,他终于将玉佩拿了出来。
然,尚未来得及开口说明,一直沉默不语的坐于他右手边第一个位置的圣灵守护使者突然间站起,一声大叫:“手机?!”
满座尚未从讨论中回过神来的长老,被这一声高分贝的叫声惊扰,几乎不约而同噤声,目光齐刷刷扫至生源处,这才顺便看到了舵主手里的玉佩。
舵主确实惊愕于使者的异常反应,暂不理他人茫然的目光,只问使者:“使者可是认识此物?”
“呃……”自知反应过激,已引起“第一把交椅”的怀疑,此刻否认定会更糟疑心,子休强作镇定,坐回椅子上,侧头细看那明显就是一直超薄手机的玉雕品,半响稍稍平缓了的入鼓的心跳,不答只问:“不知舵主从何得来?”
“哦?”“第一把交椅”对这句话很感意外,但见使者没有不回答的意思,而众长老也是一脸询问的目光,他便将此玉佩来黎道明,“正是那青年留下的合作信物!”
听了这话,子休的心跳再次不受控制地加速。有非猫的同伴来了?!非动物的老乡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