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避而不谈不是长久之计,柳吾夷轻叹一声,坦诚道:“我中毒了!”
88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战乱
果然希冀朝廷会善待囚犯是可笑的!即便在案子未审前,只能算是涉嫌犯罪的当事人都会遭食物下毒的迫害……子休对日月教仇视政府的倾向有了更深的理解,且不论南宫一族掌权者昏庸与否,其残忍无道是彰明显住的。如今,“爹”慢性中毒病情堪忧,骆花离全是多出骨折尚不能下地行走,而外界,有关绑架王妃的犯人被劫走的消息要么不胫而走要么被当局严密封锁,但无论哪种情况,“爹”被明里通缉或变相追踪均无可避免。最严重的便是混合文南两国冲突升级,到时,时局动荡社会人心不安甚至战火爆发,便是逃无可逃。反观之,这暂未构成实质威胁又实力雄厚的日月教,倒成了坚强的后盾。避风的港湾。若是此番盲目逃离,说不定反弄巧成拙,徒增强劲对手。以现下几人伤残不一的身体状况,与其不自量力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朝廷、神出鬼没的邪教为敌,颠沛流离。东躲西藏、居无定所,倒不如索性留下来“投敌叛国”,依仗日月教的庇护,来个骑驴看唱本如何?
权衡再三,子休做了以上决定,与父亲、师兄、颜家父子一番合计,似乎也没有比这更权宜之路,遂无人提出异议,几个人便真留在了日月教。
养伤的继续养伤,颜珂也似真开了窍意识到“门规是死的,人是活的。”想了不少法子要给师弟解毒。柳吾夷虽知毒已入肺腑,身体机能部分受损,但也没有放弃努力,每日与师兄探讨解毒排毒之方,其精神投入之程度竟达到年轻时废寝忘食的地步,一心沉浸在医药研究中,俨然拿自己当铁人以及试验品。至于张铭启,子休后来一打听,原来此人竟是颜凌霄的生母、颜珂的老婆绣娘的表哥,当年似乎有生母纠葛矛盾,颜珂带着绣娘远走高飞,十几年没跟他联系,而张铭启原本也不姓张而姓郑,是因为率破奇案,的先皇赏识,被赐予“张”的姓氏的。难怪乎,一开始颜珂听他的名字压根没往绣娘的表哥身上想。而既然是亲戚,众人也更是将其意见忽略不计。
如此,平平安安的,眨眼又是半个月过去。
日月教也不再将几人作上宾款待,处处行事,就当他们是教中信徒一视同仁了。甚至,几位长老得知使者的父亲在狱中遭人下了毒,纷纷送了各样败毒的药材来。
期间恰逢过大年,教中上下不分尊卑贵贱,一同吃饭喝酒,庆祝新年,气氛和乐融融,属于普通百姓的纯朴,温馨,热闹,祥和的味道彰显无疑。饶是“前世”只对圣诞节有点感觉的子休,心中也不由地微微动容。
当然,那形式诡异森然的祭拜日月佛的仪式除外。但话又说来,人生在世,谁还没个信仰呢?勿论日月教正邪与否,本质上讲,这些教徒又有几个是存心要与当权者过不去?须知身不由己、造化弄人。君王无道,百姓群起而攻之乃是社会发展的必然,千百年来的历史便反复上演了这一幕,若非实在活不下去了,又有谁愿意放着安宁的日子不过?民永远是要求最低的民,而统治阶级却忘了这最基本的一点,实在可悲!可叹!
新年过后,有关外头的局势的消息也渐传到这隐蔽的山林里来。正月十五,教中高层再次在大堂集会。作为专职侍奉圣灵的神职人员,子休是无需过问与日月佛、圣灵、信仰无直接关联的事务的,只是在旁旁听。
果然如他先前所料,从外头回来的情报人员一上来就报文南两国正是开战的消息。
虽早有预料,咋一听,子休仍止不住暗自心惊了一把,最令他担心的是柳絮。敌国公主的身份着实尴尬,战事多变,南国朝廷又残忍无道,杀之而后快也绝非不可能之事。如今只祈祷她身怀“皇族血脉”的特殊情况,能使她免于立刻遭了杀身之祸。当然,前提是“真假王妃”的秘密不被人捅破。
如今战争爆发,南国上下人心惶惶,日月教又会做些什么呢?
子休以为在座高层们会立刻拟定趁火打劫的方案,来个内忧外患浑水摸鱼,伺机壮大发展。而事实上,以“第一把交椅”为首的日月教高层们也确实有类似的盘算。近十年按理,各处分教被朝廷打压得几乎完全陷入地下活动,他们是早等着翻身吐气,以正面形象出击拯救广受战乱之苦的百姓出水火。然而,在此之前,还有一个更为迫切的问题等候解决,便是财政紧缺。
不见众人密谋,但听情报人员突然提及财用,子休愣是没反应过来,又听了半晌,方有所觉悟“原来日月教也是需要靠足够的钱财才可能支撑下去的组织啊!
虽然对财政经济问题不感兴趣,但正所谓经济力量决定军事姿态,涉及到日月教日后发展走向乃至生死存亡问题,子休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