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一晚,除了凌霄,大家都精神状态都还不错,先简明扼要地互通自毓风山一别后各自遭遇的种种。
讲到自己跟南宫度落水后恰被于小虎所救,却害于小虎全家被人追杀还背上贼寇余孽的罪名,子休心有愧疚,唏嘘不已,但更多的还是愤怒,故而再谈起设计拖住南宫度北上文国的步伐并令其腿部中弹一世“威名”扫地时,他仍颇为得意,而与之无关的诸如自己恢复记忆的事,他闭口未谈。
得知以穆王府女眷生命要挟与南宫度在望月楼决斗的“夜礼服假面”居然是骆花离所扮,柳吾夷、颜家父子无不震惊意外,若非此事已不是今日之重点,他们还真想继续探究其中细节。尤其凌霄,之前对“夜礼服假面”他可是颇有好感甚至有些崇拜的,没想到竟会是自家那个一贯沉默低调的师兄所扮,心里一时更是憋闷自卑,只觉自己样样比不过师兄,还拿什么跟师兄竞争?要被子休抛弃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强烈!当然,若是让子休得知自己的“智慧结晶”被三人张冠李戴到了骆花离头上去,估计是真要将已降为小辈的凌霄痛扁一顿的。
而相较于子休、骆花离为救人所做的种种努力,颜珂和儿子两人倒是没有什么“亮点”可讲述的。他们一路上几乎不是找人就是寻觅路径救人,唯有那夜五里坡之约还值得一提。虽然这事儿说出来只会令他们面上更加无光,但如今这形式,可疑之处还是拿出来大家探讨探讨比较好。
颜珂于是坦言此次将师弟从戒备森严的县衙就出来的并非他们父子,而是几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神秘人。
“面具?”子休没想到情况还有这样的一波三折,疑惑的目光投向自己的父亲。
后者寻思了片刻,道:“当时我昏迷了,对怎么出来的毫无印象,等醒来时看到的已经是日月教的僧人。”
“这就奇怪了!难道除了日月教,还有什么秘密组织盯上了我‘爹’?可是,他们不直接把人带走,怎么还通知你们接人呢?”子休不解。
“而且,对方对我和凌霄的行踪显然了如指掌!”颜珂接着补充,“否则,他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纸条直接送到客栈房间!”
“嗯!”三位听众一致点头,认为此话有理,各自揣测的可能性最大。
“难道是柳絮?”子休最先提名自己同父同母的妹妹。回想自从“爹”锒铛入狱,柳絮一直没有什么动作,或许这正是“明修暗道暗度陈仓”。表面上明哲保身,背后却在部署救人?
“是有这种可能!”颜珂点点头,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但也指出不合理之处,“边州毕竟是南国的地界,一个外国公主的势力要顺利渗入且行动自如绝非容易之事,何况,这跟她先前落魄现身毓风山的事实太不相符了!”
“呃,说的也是!”子休想了想,表示认同。以柳絮那副弱柳扶风再世林黛玉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会秘密培植黑势力的大佬,可是,还会有谁有动机有实力救人呢?
“难不成是那些想借机挑唆文南两国战争的政客?”他又想到这种可能性,但很快自我否决了,“也不对!他们完全可以把‘爹’掳走!没必要多此一举!”
此时,颜珂突然察觉柳吾夷一直不搭腔,便问了一句:“师弟,你怎么不说话?”
“我还在想!”柳吾夷敷衍地回了一句。他确实在想,但想的是那日在狱中所见跟在毓风山完全判若两人的柳絮,真有可能是这孩子不顾自身安危派人救他的吗?
相较之下,似乎无人在意真正一言不发的凌霄,子休可不打算自讨没趣惹这正阴气沉沉的麻烦人,遂心安理得地继续自己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