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绑上花轿嫁了狼 一兮 1645 字 8个月前

来请子休做晚课的,是当日子休正式被封为“圣灵守护使者”时,总舵主特分派过来的“勤务兵”、“跟屁虫”兼“监视器”(后两个头衔,是子休以此人的行为表现为参考兼容个人客观分析、主观臆断给取的)。

此人名叫牛兀特,令子休初听时想起的只有一个词——特务。想来说不定人牛家爹妈有先见之明兼未卜先知之能,当年就想好了儿子以后要干特务,所以给取了个这样的名儿。不过,别看名字听起来像少数民族,人可长得一点也不“少数”。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一副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样儿,丢人群里一转身你就认不出来的那种人,但是,这形象不正巧也可作为当特务所具备的先天优势吗?子休是这样认为的。此君也忒对得起其名其貌,最擅长的就是不动声色的察颜观色,行事谨慎又低调,最喜表面装聋作哑,安守本分背后打小报告、捅你一刀。

好在,也许是受男尊女卑的社会现实影响,日月教总坛重地众“员工”,竟是一个女子也无(当然,新来的“孕妇”除外),故牛特务的“耳目”,也仅限于房外。这也是子休大胆放凌霄进屋,却小心说话的原因所在。想来,鉴于牛特务的作风,应该是不会当面过问使者这大晚上的怎么还留年轻男子在房间里,而事后,估计也仅能当使者的私人情感问题混乱看待吧!

再说回晚课,这是日月教徒每日必修课。当日被骆花离、张铭启跟踪的那户农家的儿子实际是日月教总坛的一名护卫,深夜鬼祟出门正是为做晚课。晚课的性质估计就相当于“前世”邪教的非法集会吧?对此,因为缺乏经验和必要的理论研究,子休也不好定论,但听其内容,是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非现实主义。作为坚定的无神论者,他不能苟同,但是,为伪装顺从骗取教中高层信任,他也不能站出来驳斥。看那些被社会、被生活逼得退无可退的民众受人蛊惑、洗脑,他也爱莫能助。即便想以“圣灵守护使者”的身份做点什么,也不能急在一时。

晚课在他到达后不久正式开始,地点是在比大堂能容纳更多人的一处依山而建的类似窑洞的房间。门窗紧闭,厚重的神帐严实地阻挡了外面雪地反射的月光,灯被熄灭,黑漆漆的空间里,一干教众跪坐在地,默念祷告词。

第一遍祷告结束后,当值的奉差开始细数今日见证。“头版头条”是:今日使者与养父重逢。

他们总能将好事与日月佛祖慈悲、圣灵显灵挂上钩,也总能将不好的事与南国皇室颟顸无能、国势衰微扯上关系,半个月的所见所闻,子休已是见怪不怪,自己想自己的事情。

折腾到大半夜,好不容易终于下课。拖着昏昏欲睡的身子回到房里,凌霄已经走了,骆花离也没有像往日一样等他回来再睡。

宽大的床上,原本执意要睡在床外侧的人,居然不顾身上的伤挪到了床内侧,像蚕茧一样将被子团在身上,仅露出头来,也是面向着墙壁。

“想必是为免尴尬,假装先睡了吧?”子休这样认为,也没什么好对师兄讲的。索性,洗洗涮涮,睡觉。

……

次日,还跟往日一样,起个大早,先伺候了Kanupin的吃喝拉撒,说几句英语装模作样糊弄前来朝拜圣灵的舵主一番,再在“特务”的陪同下,去“公公”张铭启的房间探望。

似乎昨晚发生的事并未对“特务”及其背后的人造成多大的冲击,又或者真因为圣灵守护使者的权力地位特殊,他们不欲过早收回“成命”便选择静观其变,总之,一大早并无人直接发难或间接找茬。子休也落得轻松,全当没事人,脸不白心不慌地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

进了张铭启的房间,显然,这位神探先生已知晓昨日大堂之上发生的事,往日和蔼可亲的笑容虽还在,却隐隐透出一股嘲讽之意。

待子休遣退“特务”,他的表情立刻一变,板着脸,低沉的语气像责难又似自嘲:“没想到,绑架王妃的人竟是你的养父?!”

“你没想到的还有很多呢!”子休心道,也不躲闪回避,上前一步,微一点头致意:“张大人!失敬失敬!”

听到“大人”二字,张铭启面容一滞,不过惊讶转瞬即逝。想到之前曾在日月教舵主面前透露过自己官员的身份,当时骆先生在场,如今这骆夫人突然称呼自己大人也不足为奇,不过,还是谨慎追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