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没有从公主脸上看到他所希望的明显的表情变化,遂半提醒半冷讽道:“好歹,公主和朕是合作伙伴,公主可不要过河拆桥啊!”
“抱歉,是柳絮操之过急了!”既然南宫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柳絮也不再装傻,果断承认了自己的过错,但不是百分之百的甘心,她追问:“不过,柳絮不觉得此人对皇上有利用价值,还请皇上赐教!”
“赐教不敢当!”南宫鸯冷冷一笑,长而深邃的双目里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他并不认为这个敢于自己联手的女人会突然变成没眼力劲的蠢货!“朕还以为公主是想来个先下手为强,了结了你国太后的姘头,好让朕没了制约她的筹码?” 柳絮愕然一愣,表情逼真的简直看不出是在做戏,片刻后才惶然笑道:“怎么会呢?皇上多虑了!我与那个女人的仇恨,皇上您是清楚的,是柳絮一心想着报复,好不容易等来了今日的机会,一是昏了头,才会忽略了皇上的大计……柳絮知错了!”
“不是最好!”南宫鸯暂且信了这个理由,脸色烧霁。
柳絮其实并非畏惧他的威严,故意使若有她的原因,作为合作伙伴,她很快提问道:“皇上,恕柳絮直言,皇上拿此人换文国大好河山,是否太可笑了?”王凝六亲不认,会用江山换“美人”才怪!
南宫鸯不以为然,他自然有让王凝乖乖就范的策略:“可笑与否,就看那位太后如何做决定了!”
“看来,皇上是志在必得,那柳絮就更没有理由坏了您的大计……罢了!此人就由皇上处置!恕柳絮身怀有孕不能久站,就先告退了!”说着,柳絮快速地头行退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目送公主出去,南宫鸯的目光放转向铁栅栏另一边的柳吾夷,眼神里并无鄙视、轻蔑、抑或杀气,而是尊敬:“柳先生,朕没有料到被牵连进此事的人竟会是你!”
“……”柳吾夷没有说话,他的大脑在不知不觉中又渐渐要进入新一轮的迷糊状态。先是全身困乏无力,他很费劲才能坚持住站立的姿势,头沉重地抵在两根铁栅栏之间的空隙处,连刚才柳絮匆匆离去,他也无力阻拦。
南宫鸯没有立刻察觉到这些,还以为对方不愿意再提起往事,遂开门见山,说明自己的来意:“柳先生,朕敬你医术高明,如果你肯为国效力,朕立刻放你自由!”
这话,柳吾夷听进了脑子里,可何谓自由?他的目光紧紧凝视着地面潮湿的稻草,好让自己尽量争取一丝清醒。良久,轻笑道:“汝之自如,非吾之自由!”
“……是吗?”南宫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如柳吾夷对他的最初印象所感觉的,他并非性情温和的人,一个乡野平民敢用如此不敬的口气跟他说话,他心有愠怒!若非惜才心重,他今日根本就不会来这里!
“柳先生毕生绝学,一身精湛医术,若因为一个女人而荒废,实乃难过万民之不幸!”
“……”
“今时今日,王凝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先生心里已清楚得很,既然如此,何必再向一个背叛你的女人忏悔?”
“……”
“先生如此执着又有何意义?只要你答应效忠于朕\报效朝廷,朕自然不会亏待你!还有你的儿子柳子休,朕也可以替他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