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休!”花离心里焦急异常,可看子休的表情,不像是万念俱灰的颓丧,反而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识相地闭嘴,听子休继续说。
子休皱眉深思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笑得阴险而高深:“好,咱们就给他来人‘前门阻截,后院失火’!”
光线昏暗的屋子里,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女人们,战战兢兢卷缩在地毯上,脸上的表情因恐慌而不同程度的扭曲着,他们不敢正视投射到脚边的影子的主人。
那人背光立于窗下,窗户敞开着,屋外冷风带来“啪嗒啪嗒”沉闷的声响,是那人身上披着的黑色斗篷。他全身都是黑色,只除了脸上带着的遮住上半截脸的白色面具,颀长的身形在凛冽寒风里屹立如山,岿然不动!这样单单一个人立在这里,就已经让气氛肃杀诡异到了极点,更可怖的是,他未张口却突然冷轧如金属的声音响起来:
“穆王府歹毒凶残、残害忠良、欺压百姓!大大滴坏蛋!该千刀万剐滴!我们滴,寻仇滴干活!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滴乖乖听话,积极配合,是良民滴,我们不杀,金银珠宝、香车别墅大大的有赏*¥%&……”
“……”刚刚遭遇绑票的男人女人们经不起又一轮的精神刺激,来不及惊骇地尖叫,就集体翻白眼晕倒在地。
“靠!心理素质这么差?还混王府!”那滔滔不绝之语戛然而止转为讥讽怒骂,声音也回归正常了。
“子休,快进屋吧!”“斗篷男”骆花离终于张嘴自己说话了,快步走到屋门处,开了门。
接着,柳子休挺着大肚子从屋外走进来,打个寒噤,嘴上抱怨:“哦,冷死了!”
“谁叫你装神弄鬼!”骆花离忍不住低声嗔怒一句,虽然知道子休大部分是因为不想被人看到大肚子才藏起来,可是这间屋子里也不是没有藏身之所啊,子休却偏偏要跑到屋外窗户下蹲着,还弄出一个在人前演一个在幕后所谓“唱双簧”的把戏,操着一口怪腔调,真是不知轻重 她瞎胡闹,这万一冻生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咳?!”第一次遭遇老好人师兄冲自己发脾气,子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张张嘴,好半天才心虚地打哈哈:“只蹲了一会儿,也不是很冷嘛……呵呵,这不是达到效果了吗?”
“是我给他们下了药!”花离凉凉地道出实情,手上却一如既往动作轻柔细致地给子休拍去落到头发上/肩膀上的雪花。
“呃,这样啊,呵呵呵……”被泼了凉水,子休笑得勉强,也被师兄温柔的举动弄得浑身不自在,眼光乱飘,落到几个人身上,终于找到可供转移的话题,两手往腰上一叉,高声评价道:“靠!这就是南宫度娶的那些三妻四妾外带男宠?!丫眼光也太火星撞地球了吧!瞧瞧瞧瞧,这都是些什么品相啊?楚王好细腰,也不至于个个瘦得跟吸毒人员、罹患厌食症的病人一样吧!看着这男的,啧啧,长得跟个面粉团似的,那胳膊腿,那腰身……哇,旁边那女人的腰都没她细!这群小朋友到底几岁呀?不会都是未满十二岁的儿童吧?南宫度你丫果然猥琐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骆花离敏感地觉得子休的话里带有几分酸味,但也顺着子休所指的方向看了几眼,未加附和。南宫度的妃子、男宠长成什么样,他实在不感兴趣,他在思索一个可疑的问题——穆王府的防卫比想象中的更加薄弱,他只身一人竟然不用费吹灰之力就把穆王府的三个侧妃两个男宠齐齐绑架了,这实在令他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是否有诈?可是,南宫度的得力暗卫名月影的家伙也落到他们手上了啊!而且,穆王府现在乱作一团,似乎连个主持大局的人都没有……
“不用想太复杂!”子休嘲讽完南宫度的审美观,心情舒坦了很多,他大致猜到师兄所担忧的问题,立刻信心满满地发表自己的见解,南宫度是什么样的人他可比师兄清楚!“南宫度就是养了武林高手也只会随身带着护卫他自己,这些个妻妾男宠在他眼里连条狗都比不上,他才不会管他们死活呢!”
“那我们抓这些人有什么用?”花离觉得子休的话跟他“后院失火”计策所要达到的目的相矛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