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休蹙眉,依然半闭着眼睛,似醒非醒,嘴里喃喃念着什么,南宫度没有听清,虽然他与柳子休早有**之亲,但关注下半身比关注脸多,这次算得上是第一次正眼细看这个人。先前就觉得柳子休是个美人,此刻更情不自禁被那微微颤动的艳丽**吸引,一时竟移不开视线。他虽整日里流连章台北里、花街柳巷,却是逢场作戏居多,就算是娶进府来的几个侧妃男宠,亦从不与之亲吻,现在竟怎么看怎么觉得柳子休的嘴唇像朵盛开的罂粟般红艳欲滴,他差一点就忍不住凑上去咬一口!
当然,是差一点!再冲动,南宫度还是很清楚这是烂肤丸的毒性发作,只要轻轻沾上一点红,他也会中毒,所以说像罂粟而不是樱桃!不过,南宫度心里顿时又火起来,要不是他推辞与母后共用午膳回来“陪王妃”,柳子休恐怕早被星移那个臭丫头给毁了!
可是,他为什么这样在乎柳子休?
当然是怜“香”惜“玉”,堂堂穆王爷,不至于心胸狭隘到如此地步!况且,柳子休现在是他的棋子!南宫度这样想,理所当然将心头愤怒归咎于星移差点毁掉他的大计。
为显示自己的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他给柳子休服下解药。
……
夕阳西下,晚风吹起窗边的纱帘,毒解烧退的柳子休总算从昏迷中醒过来。可是,腰酸背痛的症状不但没有减轻反更加严重,而且头也沉得如同千斤顶!这是必然的,首先不能奢望堂堂王爷大发慈悲将数次得罪他的逆贼从地上抱起送至床上躺好,所以柳子休自然是在地上躺了一个下午。其次,脑袋被迫撞墙N次,额头都被撞得淤青肿起,不疼,那是不可能的!
使出吃奶的劲挣扎着终于从地上坐起,但后庭立刻传来刀割般的刺痛,子休只能颤颤悠悠地转过身,趴在地上。
房间里静静的,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叫。意识尚未完全清醒,他恍恍惚惚,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山里。
愣愣地转头,观望了片刻,恍然回到残酷的现实中,全身一颤,霎时惊恐地抖作一团,大淫贼呢?他把大淫贼推到热水池里,大淫贼一定饶不了他!
咕咕~~
两天没吃东西,早已饿瘪的肚子突然叫起来,声音出奇地响。
第十九章
大淫贼固然可怕,但饥饿更可怕,和死亡一样可怕!
依着人类求生的本能,子休当然不愿意在莫名其妙被折磨到半死后凄惨地等着被活活饿死,所以,他提前拼出了回光返照的力气,依靠墙的支撑颤巍巍站起来,一瘸一拐挪到卧榻边的茶几前,抓起彩釉瓷碟内盛着的精致点心就往嘴里狂塞。他实在太饿了!从来没有如此饿过!比黑非洲难民还要饿!
黑非洲难民?子休使劲往嘴里塞食物,达到超越狼吞虎咽的速度,所以,虽然又一个奇怪的词汇伴随一些奇怪的画面从脑海里倏然闪过,他也完全顾不上捕捉,更不会觉察到怪异!
不到一分钟,碟内点心被扫荡一空,他才稍稍恢复了点“人性”,恐慌的情绪复又跑回来。可是,区区一小碟糕点怎能化解这两日来的空腹煎熬?子休还是觉得非常非常饿,而且比之前饿得更加难受,不但是肚子饿得难受,心里更加难受!就好像吃肉刚舔了下粘在上面的酱汁,吊足了胃口,却基本等于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