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咦?有点太顺利了。苏浅站在门外眨巴了一下眼睛,原以为他这种灾难体质肯定会让那群衙役来找他麻烦来着的,结果顺利就走了出来,还真有些意外。讲真那个黑脸汉子与吊梢眼其实都还行,倒是那个和他拼桌的三子,他感觉不太好,总觉得对方没安好心——不过也有些人天生就让人感觉不是好人就是了,总得也不关他什么事。

方走了几步,突然听见一声惨叫,苏浅下意识的侧身去看,原来是一旁的馄饨摊子上的摊主一个不当心把滚水给浇到了自己手上,眼见着那□□的手臂上就冒出了一连串的水泡,苏浅连忙三两步过去摁住对方的手就往凉水里一按,这摊主烫伤的面积不小,年纪也有些大了,这一下子就有些支撑不住眼珠子朝上。

苏浅一手扶着摊主支撑着不让他倒下,一边摁着他的手在一旁的凉水筒里晃了一会儿,才将摊主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他翻看了一下摊主的眼皮,又把了把脉,心中暗道了一声没事,正打算把摊主弄醒,又转念一想反正摊主是晕了,挑水泡怕是也感觉不到痛,于是干脆抽出金针三两下把人手臂上的水泡挑了,又涂了药膏蒙了一层纱布,这才把人给弄醒。

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两三个隔壁摊的摊主,其中一个道:“这是什么世道,老周以前可是茶博士,怎会鬼迷心窍的把热水往手上浇?”

“还成了,老周运道还是不错的。”另一个摊主答道:“之前那个张娘子,卖油饼的那个,头一歪把脸都塞进了油锅里,救都没得救。”

“谁让他们鬼迷心窍,愣是要在五仙坊旁边摆摊。”

周围人窃窃私语苏浅听了个真切,他皱了皱眉抬头问道:“听你们的说法,这五仙坊旁还有些门道了?”

有一个四十几岁的大娘,是卖豆腐脑的,嘴巴向来很快,听了苏浅这般俊俏的年轻后生问话,恨不得把她祖宗十八代都给交代出来。“可不是,俺们这些摆摊的,谁不知道五仙坊方圆百尺做不得生意?也不知晓这五仙坊用的什么邪术,但凡做了就是要倒霉的。但是偏偏又很邪乎,在五仙坊门口摆摊生意就是特别好,离五仙坊越近呐生意就越是好的不得了。”

“你看这老周,今天才开了张,还是个大官人,刚吃得好给了老周二十文钱,转头就出了事。我看啊……邪门得很!”

苏浅说:“还有这回事?”

“可不是!”周大嫂子凑近了一步,小声道:“可别说是我说的啊——他们说呀,这五仙坊老板养了大仙!”

“就是就是,我也有所耳闻呐……听说老板老家在北地,那地方可邪乎!”

几句话的功夫,卖馄饨的摊主醒了,才睁开眼睛就挣扎着要起来:“你们围着我做什么,不做生意啦?”

卖豆腐脑的大娘道:“得了吧老周,跟你讲这五仙坊方圆百尺做不得生意,你偏偏要来做,你看这不就是触了霉头?”

老周晃了晃脑袋说:“触什么眉头?刘大嫂子你莫来瞎说。”

刘大嫂子嗤笑了一声,指着他被苏浅包得好好地手臂说:“你倒是低头看看你的蹄子呐!”

老周低头一看,才觉得手臂上火辣辣的疼,又晃了晃脑袋,这才想起昏倒之前的事儿。他愣愣的看了许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大伙谁家有多余的水的,先借我半桶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