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墨闻声愣了一下,问为什么,柳延答道:“季玖不好,我不是季玖。”
伊墨当下就有了些不悦,却也没表现出来,只是问:“他怎么不好?”浑然不觉自己跟一个傻子戏弄,又没戏弄成把自己惹生气是一件多可笑的事。
柳延说:“他对你不好。”说着自己想了想,道:“你去找他,他却讨厌你,就是不好。”
他说的理所当然,却不知道伊墨从未说过,第一次找到季玖时,两人之间出了什么事。
柳延不知道,伊墨自己却心知肚明。他暗自叹息,却也懒得和傻子解释。
水渐渐也凉了,柳延被擦的干干净净,像个刚出笼的小包子。伊墨给他套上衣物,又将物什都归置好了,才掩了门,走进内厢。
到了榻上,伊墨才对被子里的小包子道:“季玖也好得很。”
他说的很轻,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与柳延无关。
向来他说什么便是什么的,柳延自然信他,却也一时半会儿变不了自己脑中观念——因为傻子都固执,可内心挣扎一番,也就依了。
柳延道:“那你叫我季玖,我也应你。”
伊墨“哧”了声,道:“你这辈子除了吃和睡,哪一点比得过前两世?”
柳延不急不恼,相当宽心的回他:“那你也喜欢我。”语气铿锵。
伊墨原本就要说“谁喜欢你”,猛地想到这话一旦说出来,这一夜都消停不得,顿时闭了口,有些恼又有些不甘的躺下了。后脑刚沾上枕头,伊墨就立刻知道,被傻子一句话堵的连反驳都不能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子。
正欲有所表现,伊墨却突然抿唇从榻上坐了起来。柳延向来是一沾枕头就睡,他这么一起身,柳延的睡意就溜走了些。
柳延跟着坐起身,问:“怎么了?”
伊墨道:“无事,故人来访。”说着欲离开,柳延扯了他的袖子,眼底的牵挂浓的化不开。就是傻子,也知道这些年从不与人交往的伊墨,是有事了。
望见他神情,伊墨顿了一下,随后又弯腰过去,在柳延脸上亲了一下,说着无事,打开房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