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要求直把小厮唬的惊叫:“少爷,这使不得,使不得!”
那花爬着篱栅生长,叶子密密匝匝,仿佛密不透风的一堵绿墙,天晓得里面会藏些什么鬼东西。
可他不过是小厮,奈何不了主子,见劝阻无效,连忙取了些雄黄粉来洒在沈清轩周围,以驱虫蛇,沈清轩莫可奈何,由着他把花香同雄黄味搅在一起,弄的糟糕。
沈清轩的日子,就在这更迭的花期里缓缓消磨。
许是之前伊墨为他清理蛇毒时做了什么术法,他身体到比以前好些,不再轻易伤风流涕。
只是依旧虚弱,院中呆的时间久了,精神疲乏。
自小服侍他的仆人养成一双尖利的眼,只要沈清轩神色稍露倦怠,就推着他回屋,奉上参茶。
隔上一段时间,伊墨也会出现一回。
照旧是隐着身形,不发一言,执笔与他在纸张上对话清谈。
偶尔沈清轩会备上一桌酒菜,摆在屋中。每逢此时,他露出邀请的意味,伊墨也会如约而至。
虽不曾早早约定,却也从未出过差错。
只是沈清轩从未见过他的面,至今都不清楚,这个寡言淡漠的蛇妖,长的如何模样。
有时也会不含恶意的猜测,是否面容丑陋,所以不肯现形。
每每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就被他自己掐灭了,伊墨是蛇,且是妖。就算本身极丑,也可轻易化出一个好皮相来。
这晚沐浴过后,沈清轩摆开纸笔,坐在桌前等着。
时日久了,他也摸出些伊墨的规律来,他每隔半月去一次山顶温泉,从温泉下来,途径别院,伊墨都会顺路过来略坐片刻——虽然沈清轩一直也不知道,他是否坐着与他交换笔墨的。
一切都是他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