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饕从后门闯进会议室,背靠墙双手抱胸,静静看着他们。
保安们打不过他,杵在门口很为难,白茂秋看看左饕,挥挥手,示意保安出去。
会议室里只能听到白瑛彬讲电话的声音,和白太太的哽咽抽泣。
白瑛彬放下手机,踌躇说,“父亲很生气,建议剥夺白喆的遗产继承权。”
白可垂着头,一语不发。
白太太点头拭泪,“我们接受叔父的建议。真是家门不幸,让瑛彬你们见笑了。茂春走了,我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保住茂春辛辛苦苦创下的产业!我们要代表标慧国际,收回白喆的股权!”
白权说:“我同意!”
白君说:“我也同意!”
白瑛彬问白茂秋:“茂秋表妹,你的意见呢?”
白茂秋茫然看向白瑛彬,终于点了头。
“白喆?”
“我可以交回这6%的股份。”白可淡淡说,双目一片澄净,竟十分泰然。
白瑛彬不由微微愣了愣神。他觉得白喆这孩子十分古怪,小小年纪听此噩耗竟然无动于衷,平静的眼睛里不起一丝波澜。不是他已是一潭死水、麻木不仁,就是他的心胸远远更广阔,能容纳更多,大于这间会议室、大于这所公司、大于这座碉堡般的城市、大于这各宗罪孽纷纷繁繁的人间界!
这孩子非是池中之物啊。
其实白可倒也没有白瑛彬想象得那么天外飞仙,只不过早有拿不到遗产的心理准备而已。他想起有一天白茂春对他说的,“爹地这份遗嘱里留给你的东西不多,却只怕连这些你也留不住。”
果然。他只是没想到是为了这种恶心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