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出手制止,没想到那狗回头见了他居然一窜老高,接着没头苍蝇似的跑走了。
左饕眨眨眼,问白可:“没吓着吧?”
白可摇头。刚才白展堂销?魂一叫,他就认出它来了。
左饕说:“以后不用怕它,那就是个怂货。”
白可:“哦。”
转眼夏至。阴雨绵绵。
白茂春被确诊患有晚期肝癌,开始住院进行治疗。
白家一片哀声,连江南主家都被惊动。
忽闻噩耗人心惶惶,人人手足无措,除了白可。在许博温的葬礼上,白茂春已经告诉过他。他早有心理准备。
刚开始,所有人每天都挤到白茂春的病房,没人再有心思管白可和左饕。几天之后,精明强干的白太太就把一切事宜都打点料理得井井有条,安排佣人们轮流去医院照顾。
白可只被允许去探望过一次。
白可和左饕结束期末考的那天,回去得比平时早,还没进门,就听见白太太的声音,“我就说,那是个讨债鬼、丧门星,谁沾上谁倒霉!怎么样?搬进来才三个月,你爸爸就查出肝癌晚期。晚期啊!哪天把我也克死了,他们才高兴!”
一个小山一样的身影背对着他们,粗声粗气说:“让他们滚!”
“我不光不能让他滚,还得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的名字可早就写进大族谱里面去了!”白太太滔滔不绝地尖声抱怨,哪还有平时半分优雅矜贵的气质,活像个骂街的泼妇,“你爸爸每天活宝贝似的稀罕着,好像只有他姓白,他是心肝宝贝,你们都不是他亲生的!这下可好,他倒是要死了,临死也不给我们娘们儿留个念想!遗嘱里肯定有他大大的一份!我就知道没好事,他们搬进来那天,我就听见后院有乌鸦叫!”
“这狗+娘养的!”另一人也呸了一口,愤愤说。
女管家李琴正在擦花瓶等装饰家私,一转身看见白可跟左饕正站在门口,唬得“哎呦”一声,又连连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