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等在急救室外的走廊,脸上泪痕未干,大脑一片空白。
许博温送走法院的办事员,刚转身回走便踉跄了几步一头栽倒,手脚抽搐,脸色霎时变得青紫,嘴角溢出白沫。
左饕打电话时,他正在救护车里。医生正在给许博温急救。
红、蓝色车顶灯一闪一闪的在白可脸上交替映现。
他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当他醒来,外公和左饕会如常微笑着安慰他,告诉他什么都没有发生。
经过两个小时的抢救,16次除颤,医生终于还是将许博温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白可在ICU外怔怔望着里面脸色蜡白、似乎没有呼吸了一样的外公,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彻骨的寒意和深渊般的孤单无助。
白可就一直站在那,好像没有思想,亦没有了知觉。
心里空荡荡的,灌着风。
凌晨四点,落针有声。白可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迟钝地转头,然后,看到了风尘仆仆的左饕。
直到见了白可,左饕狂躁跳动的心才猛然安定下来,他慢慢走近,把白可拥进怀里。
闻到左饕身上熟悉的气味,白可缓缓放松了精神,喃喃道,“对不起,左饕哥哥,我忘了带手机。”
左饕抱紧白可,用脸颊贴着他的头发。
脖子渐渐被湮湿,白可先是无声落泪,后来忍不住嚎啕大哭。
第二天,许博温没有苏醒。不断有人前来探望,被白可委婉拒绝。左饕将许博温转入加护病房。
第三天,许博温睁开眼10分钟,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声,一直看着白可,直至再次昏迷。
第四天的下午,许博温竟清醒过来,精神意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