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着脸听了各个教官的训话,晚上九点,回到主宅。白可已经睡了,听说没见到他很不高兴。
之后左饕没开灯,一直垂着头坐在床沿。凌晨一点,他静静起身,换了一双小军靴,用野战包装了几件衣裤,又潜进小书房,挑选了几样零食。
左饕在白可门外站了一分钟,接着悄悄下楼,没有弄出丝毫声响,更不可能吵醒保姆她们。
他在黑暗里也看得分明,直接出了房子,无声无息地重新落锁,穿过前院的绿地花园,踩着树影溜到了最外层的大门下面。刘教官还没有教过他隐藏和狙击,但血缘上的天赋与生俱来。他成功地躲过门卫大叔睡眼惺忪的监察范围,凭借年幼单薄的身体,硬生生地从两个栅栏的最宽处挤了出去,并携带走野战包一个。
左饕心里很平静,什么也没想。
他沿着大路下山,往灯火最密集的地方走。
左饕这天没吃晚饭、没睡午觉、没能跟白可玩,挨了打还负重跑了五公里,凌晨一点多的这个时候已经很疲倦了。他感觉很饿,恨不得吃刘闯的肉喝刘闯的血,犹豫一下,从背包里拿了一小块巧克力边走边吃,对自己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吃完巧克力,左饕渴了。可是他忘记随身带水出来。
于是他忍着干渴,很平静地继续走。
东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左饕眯着眼睛,耐心地观看了日出。
路上的行人和车辆越来越多,左饕顺着人流,在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走到了火车站。
左饕没有钱,犹豫一番还是决定去喝站前广场喷泉里的水。
人群熙熙攘攘,匆匆而过,左饕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后悔。躺在长椅上的一个流浪汉走了,左饕发现那张长椅对此刻的自己有着无以伦比的吸引力。于是左饕在很节省地吃了一小袋糖炒杏仁后,模仿其他人,头枕背包,缩在长椅上睡着了。
刘闯和马辉找到左饕时,简直要被他的怂样气笑了。
两人还没靠近,左饕就一个激灵,敏感地睁开眼睛。虽然感觉浑身使不上劲,还是一跃而起,防备地看着他们,以免自己再被这两个王八蛋捉回去残忍虐待。
刘闯用食指指点着左饕,说:“你小子有种啊,还学会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