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洛青阳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躺下闭上了眼,他只能抿抿唇轻声道了谢。
就在洛青阳以为霍启不会再开口时,霍启的声音却又突兀的响起,
“张信说,世子往雍京城太子府送了一封信。”霍启的话虽是疑问句,但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将军,你,怎么知道的?”洛青阳没想到自己送信之事竟被霍启知道了,他明明送得极为小心。
“军中之事,我自是了如指掌,世子要送信,我不可能不知道,你那信原本被张信截了下来。”
洛青阳,“……”
“那信的内容将军都已看过了?”
“不曾。”霍启实话实说,“我让张信又送回去了。”
洛青阳突然记起昨夜霍启对自己的质问,莫不是他误会了自己的信中内容?雍京总有传闻说他与天成哥势同水火,向来不和,而自己在与他行军途中还往东宫送信,霍启起疑心也是人之常情。可他为何不看信中内容,是已经笃行信中内容对他不利么?
“为什么。”
“不管那信中内容如何,到底都是世子私人的信件,未经世子允许,我自然不能拆看。”
洛青阳暗自噘嘴,抱怨霍启偏生在这种时候又格外的正人君子,他不知那信根本与他无甚干系。
“信里不过是前日菖蒲见闻罢了,张鹤这样的官吏心术不正,想以旁门左道升迁,说到底是天成哥的失误,我修书天成哥是想让他好好彻查此人,不想倒叫将军误会了。”他摸了摸手里的小暖炉,幽幽香气自被里漏出,“张鹤送来的香炉名叫‘琳琅鎏金檀香炉’,是极为罕见的珍品,就是在皇家,这样的东西也算稀有,张鹤不过小小菖蒲郡守,竟能得此奇珍,可知为官并不清白,如此一看说他是贪官污吏也不算冤枉他。”
这一说完,却半响没得到霍启的回应,洛青阳以为是霍启太过劳累,自己说得无聊,他怕是已经睡着了,哪知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在霍启心中掀起波澜万丈,原来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么?自己竟然会因此做出‘犯上’之事,他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洛青阳见他良久未有回应,睡意迭起,加之被中极为温暖,困意更甚,没一会便昏昏欲睡,半睡半醒间,似听见霍启的声音,
“原来,是我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