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收拾妥当,那霍某就不打扰世子休息,先告辞了。”
“欸,”洛青阳拉住霍启的衣袖,
“等,等等,这本是将军的大帐,床也是将军的床,我怎好一人独占,将军不嫌弃,同,同我一道休息也是可以的。”
说完了,洛青阳才后知后觉这话有多失礼节,就是他不介意,难道就能保证霍启愿意同他一道睡?这般想着,他心下越发难堪,羞耻的无地自容,捉着霍启衣袖的手都要没了力气。
霍启知他所想,轻轻拍拍洛青阳的手,安慰道,
“世子好意,霍某心领了,但世子皇亲国戚,霍启不敢僭越,行军在外,一切不比雍京,有不妥之处,世子多多担待。”
他站着,洛青阳坐着,视线之下就是少年清瘦的身体,还有散落的青丝,有些发丝伸到少年雪白的脖颈之中,蜿蜒成黑白分明的诱人景色。少年踩在靴上的脚也如白玉一般,好看得很,洛青阳骨架小,双足虽不似女子小巧,但霍启心中比划估量,怕是他一掌也几能够握住。
丝丝缕缕,点点滴滴,都精致动人,竟是比霍启午夜梦回里的‘洛青阳’还要完美,他心里怀着龌龊,怎敢同他一榻而卧?
就算如此,因他主动邀请的话,霍启的眸色变得深沉可怕,若叫此时低头的洛青阳看见,怕是真要骇上一跳。
“世子早些睡下,霍某先行告退。”
“恩。”
见霍启出了大帐,洛青阳不由得舒口气,双手捂住自己绯红的脸颊,一咕噜滚到床上,扯开被子将自己埋住,半天自被中幽幽传出句:
“真是太丢人了!!!”
在床上滚了几圈,洛青阳真就知道霍启说的‘一切从简’是什么意思了,临时铺就的床很硬,咯得他骨头疼,加上没有炭火暖炉取暖,洛青阳一个人躺在床上真是又冷又难受,可他又不好意思麻烦霍启,只能自己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下。
虽然睡得不好,睡的时间也不长,可他却断断续续做了许多梦,梦里他一时在皇宫里,一时又在霍启的大营里,一时在同洛天成品评诗赋,一时又正被霍启握住了双足挣脱不得,最后的场景回到了王府,婢女简研像往常一样唤他起床,耳边恼人的声音一直缭绕,他还想睡得很,只能扯过被子盖住头顶,留下满头青丝散在外面,像互相缠绕的葛藤,又像海中墨蓝的水藻,他瓮声瓮气的嘟囔,
“简研别闹,让我多睡会。”他这一说,耳边果然安静了,心神放松下来,迷迷糊糊的又要坠入梦乡,不曾想那烦人的声音,又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