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可还在殿内。”
“在呢,已经待了许久了,方才又叫人送了酒进去,奴才数了数,已经是第三瓶酒了。”他说着,伸出了三根手指。
管事脸上有些忧心,望着殿门愣了几秒,而后叹口气,吩咐道,
“皇上指不定会派人来送点东西,要是让宫里的公公见到殿下这般模样,只怕又要嚼舌根了。你们仔细照看着,勿要偷懒,再让我看见,小心扒你们的皮。”说道最后,他又骂起人来。
二小儿瑟缩脑袋,应道,“知道了管事,再不敢了。”
“恩,”管事点点头,又问道,“世子可在里头。”
“在呢,进去了就没出来。”
“恩。”管事点点头,走远了。
承运殿内仅燃着几只白蜡,帷幔无风自动,烛火闪烁,光影斑驳,本当与府中妻妾共度元宵的洛天成萎靡的半躺在一根朱红主子旁,发冠有些微松散,鬓边碎发零落,颓废得不似平日严谨模样。
洛天成软着半边身子为自己倒酒,一手执着酒壶,一手拿着白玉杯,可能嫌弃白玉杯口径小,抛了小杯,拿着酒壶,对着壶嘴就要往嘴里塞,旁边一只手及时阻止了他,
“天成哥,你少喝些,没准一会皇伯伯还得传你进宫。”到时候一身酒气,难免皇伯伯要想些什么。
一旁还坐着洛青阳,为了方便与洛天成说话,他也径直坐到了地上。
洛天成眼神飘忽,看了看洛青阳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扯到自己怀里,抛了酒壶,低垂着头,
“青阳,没有人记得,没有人记得今日是母妃的忌日。”
洛青阳本想将手抽回,可听见他这般言语,心里终是不忍,劝慰道,
“怎会,天成哥不是一直记着皇伯母吗,我也一直记得。我永不会忘记,当年若不是皇伯母将我误吞下的毒酒引出,我怕是早已殒命,可明明皇伯母自己也已中毒,如果不是为了救我,耽误了时辰,说不定皇伯母就不会去世。”
听见洛青阳这般自责的话语,洛天成忍不住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