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杜云又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怒不可遏道,“你大爷的,死兔子,本官真是太纵容他了,等他回来,本官就抓他去做麻辣兔头。”

师爷凉凉看他一眼,“与其生气,大人不妨想想该如何和皇上交代犯人死在了狱中,而且尸体又不见了。”

被故意加深的‘又’字,让杜云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走吧,你俩帮本官看看这个理由怎么样…”

清晨,幽州渭城。

图柏请了三日的假,独自到了渭水。

他哼着野调,骑在一头花驴子身上,将背上的包袱取了下来,冰裂纹的黑瓷坛刚露出来,清冽的风从茫茫渭水上佛了过来。

一只小船荡开涟漪,滑进渭水河岸边上的莲花丛中,渔女坐在船边将木梳沾湿了梳发,唇瓣倾泻出一支清越的小曲。

图柏想起杨文晏死时大口大口的血水从唇角流出来,想笑,却又痛苦的皱紧眉,弓着身子伏在地上抱紧怀里的黑瓷坛,含糊喃喃的说,“这是我…唯一剩下的…”

黑瓷坛里不仅有符咒,还有那个张扬好看却再也见不到的少年。

渭水上渔女轻声哼唱,“行芷行芷,幽水静之,赵家有郞,骑射|精之,晧眸如星,衣带素赏,身可量柳,腕上衔璋…”

靠着花驴子听了片刻,图柏扬声冲河上道,“姑娘,你的歌声太动听了,我还以为是仙女在奏仙乐。”

小船上的渔女这才看见岸上的人,那人一身深蓝色的袍子,肩宽腰窄,墨发在清风中飞扬,身姿极为俊朗帅气,渔女红着脸,又羞又恼,“公子可别哄骗我,唱的好听的女子多了去了。”

图柏斜眉入鬓,笑道,“可我只听过你的歌,明明就是仙乐嘛。”

渔女被他哄的更羞了,转身躲进船舱里,从舱门缝隙里偷看他。

“姑娘,被你唱的如此好听的小曲叫什么名字呀?”图柏摩擦着黑瓷坛,问了自己想问的。

渔女犹豫了片刻,声音从河面上轻轻飘过来,“没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