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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秦屿找到了他的男孩。
医院的楼很高,他被摔得四分五裂,红色,白色,混合在了一起。
他抱着他,喃喃的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没人知道他前几天在忙着什么,也没人知道他为自己与少年的未来打算了多少,而现在,都没了。
何青迟迟没有下葬,尸体被卫秦屿带回了家,像是以前一样,将人放在床上。
门开着,他轻轻摸着少年,柔声道,“阿青,我不关着你,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好吗?”
床上的人回答不了,男人扯出一抹笑,怔怔的望着他,哑着嗓子,轻轻地,像是害怕吓着这个胆小的孩子,“你又不理我,我知道,你一生气就不爱说话,没关系,我理你就行了。”
“你看外面的太阳多好,那些花开的多好啊,还有那只猫,你不肯给他取名字,是不是因为我……”
被子里的人没有回应,卫秦屿低下头,身体颤抖着,发出了无声的哭泣。
他握着少年的手,那手,除了没有颜色,有了红斑,一切都像是以前一样,眼泪滴在了手上,一滴,两滴,越来越多。
“我,我让你去参加比赛,虽然比赛结束了,但是我自己可以创办一个,你亲我一下,我给你开后门……”
“还有那架钢琴,我已经去找了,我很努力的去找了,对不起,我不该丢掉你的东西,我知道错了,你打我吧,骂我,打我,都可以……”
“求求你,求求你阿青……”
卫秦屿浑身都在颤抖,发出无声的哭声,握紧了少年的手。
他垂着头,如同失去了一切,被赶出族群的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