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丞的脸耷拉下来:“不是吧,这么绝情啊?人家这次都送到你面前了,你就给点面子嘛!”
文却思垂下眼睫,过了一会儿,道:“我已经说过了,我现在没有心思想别的事情,谢谢她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不值得。”
舍友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他半天,又因为他向来说一不二,决定的事绝不会更改,也没憋出劝的话来,只好丧气地拿着小盒子回去,还嘀咕:“值得是肯定值得啦,只不过这都什么死脑筋……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你这种柳下惠!”
一个学期快到期末,文却思已经拒绝过不下三个女生的明示暗示,让人羡慕嫉妒恨,又实在没法说什么。
文却思只是握着手机,解开锁屏,看了一会儿,又关上。
单戎浑身都是缺点,无法无天,坏得毫无愧疚之心。侮辱,强迫,无时无刻都揪着他的弱点,企图钻空子瓦解他的防备——恐怕任意一个普通女生都比他好得多。
文却思每次回想,总会觉得自己明白了一切,偏偏心里就是无法再被其他的人打动。
经历过那样霸道难缠的人之后,他的心似乎也有了抗性,如一潭死水——只在回想起单戎的时候,会略有波动。
文却思再次划开屏幕,过了几秒又关上,将手机放到一边。
他还是觉得自己很可笑。
在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便将所有联系方式都更换了,刻意斩断与过去的关联。他希望自己能变得冷静,或者薄情一些,但收效甚微。
半个月前,因为他的新手机号有了故障,他在犹豫之后,暂且将旧的手机卡启用。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用过这个号,也没有缴过费,恐怕早就已经停机——
没想到在缓慢的十几秒钟开机之后,手机几乎立刻被冲进来的数千条提醒弄得卡机。
手机振动了许久,文却思也愣了许久,才点开提醒。单戎几乎每一天都在给他发短信,最开始是撒娇乞求,接着是重复了许久的“我想你了”,然后是许许多多、胡言乱语一般的日常琐事,日期截止在几天前。
文却思与他认识的一年多里,从没有见过他生病,对着他发烧时发来的消息看了许久,只差一点就要动手回信。
他强逼着自己心硬,在按下发送键的前一刻删掉了所有的话。
只是鬼使神差地,他在新的手机号故障消失后,也没有再次将旧卡拆出来。他的手机时刻保持着畅通,但在发烧的那几条消息后,他再也没有收到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