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助理来给我送衣服。”他理好西装领子:“我天亮要去开个会。”
“吃早餐了吗?”我问他。
“路上再吃。”他扣好纽扣,背后的助理似乎递了手机过来,有电话,他伸手接了,翘着嘴角,朝我做了个告别的手势,一边讲电话一边匆匆走了出去。
我没了再睡的心情,拿起床头的书来看。
就算我不清楚他们这些事,也知道郑家最近似乎有大动作。如今关映在家养病,郑野狐那个人,就和他的名字一样,是狐狸一样的人,他不说,谁也看不出来他想做什么。
我只是担心郑敖。
他们这些事,归根结底,都是权力和利益之争,学法的都知道,有多大利益,就有多大风险,利益越大,暗中窥视的人也越强大。他们这些家族看起来你来我往一团和气,事实上,有一天哪一派忽然倒了,千金子沦为阶下囚,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他是郑敖,郑家三代单传的独子,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连根都扎在这里。
他有他的利爪,也有他要厮杀的东西。
我却连看都看不懂。
第8章 浪漫
我又忙了整整一周时间。
其实我是个很无趣的人,和家里那边关系并不算好,朋友也不多,所以除了工作之外的业余时间基本都用来看书,研究做饭,我还会种一点菜,把做饭剩下的蒜头剥成一个一个,大头朝下插到装了泥土的一次性水杯里,很快就发芽,让人觉得生命真的很顽强。
童夫人的那个案子,定了开庭日期,我一直在看相关案例,苏律师告的是虐待罪、家庭暴力及婚内强奸,最后一个是肯定告不成的。重点肯定要落到虐待罪上面,现在两个要点,一个是尽量收集证据,最好的情况是能判情节恶劣,还要提供长期虐待的证据。另外一个,就是摸清对方律师的套路,对方的律师团一定一上来就辩无罪,能供他们发挥的区间不多,验伤报告和照片都在,长期虐待的证据我们也在慢慢收集,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咬死是受害人自愿的。我看了一下童家过去几个案子的新闻,里面没有一个律师是好惹的。
好在苏律师的态度很自信,举重若轻,连我也受到鼓舞,安下心来做准备工作。
一直也在留意郑敖的消息,可是我跟他那帮朋友不熟,李貅最近又没有来找我,他自己也没有主动联系我,所以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