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鸿影暗自得意,阿哥他就是疼我,就是这样,没错呢。
钟离牧轻打手势,埋伏在营帐周围的暗卫心腹悄悄跟随,散入营帐各处,埋伏在所有可能的出口附近。
两人在明处从容不迫地走,此时尚未至深夜,还有不少在帐外擦刀聊天的士兵,对此时天威营的危机浑然不知。
几个巡逻换班的老兵蹲在帐底啃青稞馍馍,有说有笑,偶尔拿起水袋小心翼翼地抿一口。
西北边境缺水,之前北边下过一次暴雨,南边却一滴水没落,天威营里将士们喝的水都要每天派人去几十里外的河里打来,每人每天就能分着那么一袋子水,士兵们吃饭都不敢就太多咸菜,怕吃咸了,渴了找不着水喝。
几个老兵看见钟离牧领人过来,扫了扫身上的馍馍渣子,起身行礼,“将军好。”
这几个老兵都是跟着钟离牧进葛鲁山运粮的队伍里的,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全是拜将军身边这位小兄弟所赐,又知道将军雇了他作向导,因此对乔鸿影也客气着。
今日瞧着乔鸿影浑身是血,右肩上抓着一黑鹰,想想当时那头丈长雪豹被这长发少年轻易制服,几个老兵心里还是有点忌惮的。
毕竟骨子里还是个凶悍的桀奴。
乔鸿影对别人投过来的异样目光早就习惯了,不以为然,虽然心里委屈着,面上也没显露出来,默默捋了捋肩上桀鹰的羽翼。
钟离牧淡淡点了个头,往别处望了望。
一天的训练刚刚结束,到处是从训练场三三两两勾肩搭背溜达回来的训练兵,西允奸细选的时机很正,若是夜深人静越容易被抓,反倒是这种热闹些的时候更容易混淆视线,躲过搜查。
乔鸿影静静凝神听着,直到暮色天空里急速掠过一只灰雕,灰雕起初飞的极低,而后振翅急速升空,一瞬间便消失了。
乔鸿影抬头凝视,极佳的视力足以在瞬间看清那头灰雕足间绑着一个细小的信筒。
已经有人得手,把消息放回西允了。
钟离牧也看见了天空掠过的灰鹰,但并未动作,而是偏过头去看乔鸿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