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珠流璧转来 天恒有月 1322 字 8个月前

时无久摸着酒杯的动作顿了顿,道:“水琪的事情是不是有眉目了?”

“……有一点。”无常无奈,却没有多说,转而又很快问他,“萌萌如何了?”

“……”

时无久没有说话。

无常见他破天荒地要喝酒,便已猜到几分,祝萌那性子,倔得很,只不过,都这么久过去了他们还没和好,祝萌若是伤心,说不准,真的会放弃也不一定——不管他放不放弃,时无久都不好受,这倒也是肯定的了。

“你都答应和他相处了,再疏远他,莫怪他伤心。”

“我并没有故意疏远他。”时无久道,“然而,他自从这件事开始,就很小心翼翼地亲近我。”

祝萌越小心翼翼,时无久便也越不知道该以如何的分寸回应他。他想如往日一般待他,但祝萌太有分寸,太如往日,这样的后果便是,小心之中,多了些生疏。时无久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而更亲密的举动,他又因那事而无法做出,不知不觉,竟还比最初情况坏了些。祝萌在他无意的回避举动下,总想做些更亲近的事来补救。过度亲近,时无久自然不会答应,一来二去,恶性循环。

“师兄,带徒弟也难啊……”无常长叹一声,拿起酒壶便灌了大半下去。

时无久拿了个坛子,直接对着坛口喝,酒液从嘴角滑下,抹去湿润,盯着对面山上的积雪。雪峰间盘旋着飞过一只只大鹰,叫声响遏行云。他目光幽暗,凝视着鹰群底下的群山。

“呼——”

“呼——”

“呼——”

是风声。

山间风大,发与衣几乎没有熨帖下来的时候。无常斜斜地靠在一边,轻哼道:“天山飞雪度,言是浇花朝。惜哉不我与,萧索从风飘……鲜洁凌纨素,纷糅下枝条。良时竟何在,坐见容华销……”

风声猎猎,时无久忽然又仰头灌了整坛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