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久皱着眉头,把那张纸条递给了祝萌,而后一跃而起,到了房顶之上,勘察那黑衣人的足迹。大白天都敢穿黑衣,想必他对自己的轻功极其自负。
祝萌留在屋里,却是将那纸条正反面都看了。只见正面上写着:今晚三更,苏州城门,不见不散。反面上则写了两行字,第一行是:恁时相见早留心,第二行是:何况到如今。
早留心……早留心!
祝萌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不识得这句子,但却直觉这两句十分暧昧……
难道是情诗?
给谁的?
胡非为是男子啊,他把这东西给师父干什么……
祝萌一时之间想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事情,时无久从屋上下来,飘然而落:“他已跑了。”
“师父……”祝萌把纸条递还给了他,时无久接过纸条看也不看,揉了就扔到了垃圾篓子里。
祝萌道:“咱们今晚去苏州城门吗?”
时无久淡淡地嗯了一声,拉了房里的绳铃,让小二过来收拾房间。
祝萌又道:“那他背面写的那两句诗词是什么意思啊?”
时无久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似乎是古怪,似乎是复杂:“这首词是当年欧阳公赞美他侄女容颜,因而作的。”
祝萌茫然道:“胡非为是师父的叔叔吗?”
时无久:“……”
“他为何写这样的词给师父?”祝萌皱眉道,“我看这词瞧来有些不对劲,像是沾染风月,很有些,有些……”余下的他却说不出来了,只是觉得胡非为不怀好意。
“原词并无那意思。”时无久淡淡道,而后看着他又道,“曾有人以这词污蔑欧阳公恋上自己的侄女,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其时欧阳公年岁已高,侄女不过十来岁,作词赞美,无关风月。然而,古今之人,误会的仍有。甚而有人笑他贬他,道他盗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