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也一路往卫生间走,离的也不是特别远。他挺奇怪的,齐煊楼怎么跑去种树了,没来扶灯?
按他的体型来说,这不科学啊。
宁也洗了手出来,问了问公共卫生间负责打扫卫生的大妈:“阿姨,您这儿卖烟吗?”
大妈哎呦一声:“小孩子抽什么烟啦!没有!”
“我帮我们班主任买。”宁也说,“我们忙着呢,老师眼皮子地下哪敢抽烟啊。”
他长得好看,笑起来刻意带点儿青涩的话,完全是阿姨老奶奶们最喜欢的那种男生。大妈听他这么说:“给老师买啊?要什么烟?这儿不太全。”
“有什么烟啊您?”宁也问,“我不知道老师抽什么呀。”
他是真不知道纪少衡抽什么啊,这人仿佛从来没挑过。
大妈低头看着存货数:“芙蓉王,白沙,中华,还有……这叫什么烟来着,什么猫的,还有白公主黄公主,还有……”
“行了行了。”宁也琢磨了一下,这忒么大部分都是连听都没听过的牌子,“给我包中华吧,软的。您这是真烟吧?”
大妈不乐意了:“当然是真的!”
宁也付了钱,自己找了个僻静地方准备也抽根烟。累倒是其次,就是觉得心烦,在府城,能睹物思人的地方太多了,从前留下的痕迹太过灿烂,想忘都忘不了。
他站在一个偏僻的小观景台旁,同学们都在另一侧,中间还隔着府云山半山腰上一个比较大的殿,反正只要没人偷懒乱跑,是绝对不会跑到这边来的。宁也嘴上叼着烟,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时不时掸一掸烟灰,烟灰顺着观景台外侧飞飞扬扬落下去,像一点点零碎的雪花。
脚下是府城市区,街道鳞次栉比,每个角落里都发生这不为人知的故事。
比自己惨的人太多了,自己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宁也想。
但是也不能去想,齐煊楼有一天爱上别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