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快到家,宁也眼尖,看到楼下马路对面停着辆黑色轿车,车牌儿看起来有点眼熟。
“师傅停车。”宁也叫了停,掏把钱递给司机,“我在这小卖部下。”
司机找了钱,宁也下了车,钻进了巷口那家小卖部去,买了瓶水,把包背在背上,站在小卖部门口拧开水喝了两口。
顺便眯着眼往外看。
看车的样子应该是齐煊楼家的司机开着,那么他应该坐在右后座。宁也判断着齐煊楼的位置——靠左停车,正好齐煊楼抬头可以看到宁也家的窗户。
上面灯暗着,家里还没人。
雨还是很大,但是秋雨不像夏雨那样噼里啪啦的热闹,而是淅淅沥沥地像在唱歌。宁也隔着细细碎碎的雨帘看着不远处齐煊楼的车子,齐煊楼隔着细细碎碎的雨帘抬头仰望着宁也家漆黑的窗户。
心里都是难以言喻的婉转。
宁也湿着头发湿着衣服,等了好久不见雨小,也不见齐煊楼离开。他的心脏像被人一直攥着似的揉捏,一把又一把,抽痛的几乎要没有力气维持姿态;又像是在这秋雨里淋着雨,一滴又一滴,难过的想找个壳藏起来。
好久没有这样强烈的情绪了,宁也想笑,两辈子里齐煊楼都是克星,他什么都不用说,甚至连脸都不用露,自己就已经足够痛。
宁也手里捏着手机,但是一直没有响。
天全黑的时候,齐煊楼的车启动,准备掉头了。
宁也又钻进小卖部买了瓶水,老板跟他搭话:“小伙子没带伞啊?”
“嗯。”宁也说,“也没带钥匙。”
钥匙好早以前就丢了。
再出来的时候齐煊楼的车已经看不见了,宁也冲进雨里,跑步上楼。
他进门开了灯,胡乱把包扔在玄关的地板上,自己钻到卫生间脱了湿衣服裤子,等着放热水的时候去拿了干衣服,然后把自己扔进了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