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黄的小灯下,两个孩子睡的甚是香甜,浑然的不解世事酸苦的天真。
伸手想将儿子藤蔓般缠在忻怀安身上的手脚分开,却发现儿子执拗的程度,虽然未醒,皱起的眉头已经先一步显示他的不愿与不悦。
霍原卿不再试图分开霍镇云缠住忻怀安的手脚,毕竟忻怀安酣然的看不不出一点不适的模样。
这一秒间,霍原卿真的很羡慕自己的儿子,可以毫无顾虑的示好痴缠,而自己呢?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拒绝让自己再自怨自艾的像个怨夫,霍原卿将被孩子踢到一旁的被子厚实的盖住两个小小的身子。
出了孩子的房间,霍原卿往右痴望著自己房间的方向,顿时竟在自己的家中产生了不知该何去何从的茫然。
想要回房,却又想到此刻那人儿正在浴室内洗涤,而自己现在的情形怕是再也经不起任何现实或非现实的挑拨了。
他是真的怕,怕任何一丁点微小的火星都会变成触媒,让他控制不住欲念,强要了他。
可若要去书房处理公事,怕也只是浑身提不起劲、静不下心的任著时间浪费。
最後,霍原卿选择了起局室,心想或许那里安详的家居感会让他最贴近的感受到忻澐生的细致,而不会去伤害到他,更或者,能让他浮动的心情有所沉淀。
在起居室的沙发坐定,霍原卿什麽都想却有好像什麽都没想的任由思绪飘来移去的漫延。
长了三十几个年头,霍原卿从未像此刻一样,日子有如坐云霄飞车一样的上起下落。
而这一切全都拜忻澐生所赐。
忻澐生的喜、忻澐生的怒,再再的牵扯著他的心,更别提近日来他有若摆脱束缚般的轻松对应。
对自己的刻意虽然总还会薄红著一张脸皮,但却像已经懂的什麽似的偶尔会做出反击。
那举动,有时不经意的想个深交多年的好友似的风清云淡,有时却又像最亲腻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