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让自己失了见面机会的原因是什麽,是害怕也是恐惧。他害怕见到忻澐生的妻子,害怕看到忻澐生对自己以外的人露出柔情爱意;恐惧自己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受不了嫉妒的折磨,不小心露出妒嫉的丑恶。
心思百转千折,倏然想起一阕词 ˉ
生平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接触这阕词的时间与地点都已忘记了,只是摆放在记忆的箱底。
记忆这个东西有时倒也让人捉摸不定,总在不经意时,蹦出或许没有实质利益却叫人刻骨铭心的事物来。
他仍然记得,初时读这首诗时,不解的是就算相思如何的利害,也不会教人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那时总觉是古人夸张其实,做不得准。可今日,自己亲身体会了,却觉得文人骚客,将相思之苦看轻了。
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啊!
收回失焦的眼神,相思多苦他自己明了,可忍耐的极限在那,自己却没有头绪。
相思啊!就像随时会溃堤的水坝般,没有人能够阻止。
自嘲的摇摇苦笑,转过身不愿再面对有如自己心情一般的晦暗天空,看情形恐怕不一会便要下起倾盆大雨吧!果不其然,才刚想完豆大般的雨滴便将整片落地窗渲染成雨花一片。
望了窗外滂沱的雨势一眼,霍原卿像放弃什麽似的拿起外套,大步迈出办公室。
「我不回办公室,有事请副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