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山风扑面吹来,多少拂去心头燥热,他愣愣望着那窗纸中朦胧的人影看了许久,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转身走向厨房的位置。
当夜,他辗转几轮,好不容易沉沉睡去,那人却阴魂不散的入他梦来,暧昧的烛光下,向来冷淡的脸庞满是潮红,鬓角的汗珠沿着莹白的额角滑下,落在他唇边,味道微咸。
他打了个抖,本能抓住对方手臂,纤细的腕骨扣在掌中,白玉般温润冰凉,让他有种将其含在口里、细心呵护的冲动……
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被狼养大的男孩小心翼翼的牵起男人修长白皙的手,颤抖的唇触上那竹节一般好看的指骨,烙下一个滚烫到近乎燃烧的吻——
接着他便醒了,梦里那人皮肤的质感仿佛依然留在唇间,他茫茫然起身,发现裤裆一片湿濡。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是本能的恐慌,做贼似的趁着天还没亮将裤子洗了,拧干水渍挂在房间里,用小扇子悄悄扇着。
不过一会儿,晨曦的微光从窗缝里泄进来,明媚的让他心虚。
以至于接下来的几天都魂不守舍,直到陪着那人下山卖药,站在铺前等人的时候,听闻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他本能回头,倏然对上了与自己相似的一双眼。
对方翻下人高的大马,跪在他足下,说了几句他从未听过的语言……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仿佛生来便能懂得其中意思。
怔忪间,似乎有谁在身后唤他的名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发现青年不知何时站在身后,面色阴沉的望着他。
“过来。”那人又唤了一遍,扬起的尾音不轻不重的落在他心坎,微微一颤。
“怎么回事?”
“……那人说,他是我的族人,要带我走。”他如实转告着,却莫名有些忐忑,期待着却又不那么期待对方的反应,正纠结间,那人却已经冷声下了命令,“不许去。”
这几乎是瞬间激起了他的反骨,他平视着已与他一般高的男人,质问道:“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说你拿我当人,为什么又像看牲畜似的守着我?”
或许、或许对方软下声来,劝上几句,又或是说些挽留的话,他便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