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入定打坐的燓冽猛然睁眼,握住了放在膝上的剑。
经过这小半月的调养,他的身体在慢慢恢复,可比起巅峰时期依然差距甚远——就算如此,燓冽也未有半分惧怕,只镇定的破开秦断留下的禁制,走出门去。
他站在尘土飞扬的街上,眯眼看着那夕阳之下,逐渐靠近的黑云……
燓冽眯眼,抬手劈出一剑。
强大的剑气在空中划出一道凛然的寒意,直直往那黑云冲去,掀起一阵落叶飞扬,又被凝成冰锥子簌簌落地。
此剑一出,燓冽的脸色顿时白上几度,伤后未能完全恢复的身体摇摇欲坠,他不得已以剑杵地,不允许自己就此跌倒。
黑云被他一剑破开,露出一个修长的人影。
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身着黑金长袍,乌发披在身后,随风而动。他长得极为英俊,可又偏偏生了一双怪异的红眼,此时被夕阳渲染的愈发鲜亮,透出一股说不出的邪妄。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燓冽,一黑一白就此对持,蓄势待发——
秦断匆匆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那黑衣人高高在上,一副游刃有余的悠闲姿态,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反观燓冽明显是强撑着,攥着剑柄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却再难抬起手来。
经脉受损哪是那么三两天便能好全的?秦断生怕这小子想不开,豁出命去再劈一次小天地……就算这么做了,他也未必是那人的对手。
他头一回痛恨自己这副身体是如此孱弱无力,在这等力量的差距之下,他就算有再多的伎俩也只是徒劳。
但只是逃跑的话呢?
秦断眯起眼睛,轻轻抽了口气。
他站得较远,又用特殊功法隐匿了身形,对持的二人精神专注,竟也无人察觉。
转眼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那黑衣人率先开口:“几日不见,你竟然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