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时候的燓冽,那小小的洞府,便是他全部的世界。
秦断动了动肩膀,试图让对方靠的更舒服些,脚下一跃,轻轻点在石壁间。
幼时练成的轻功直至身体尽毁也不曾遗忘,顺理成章的融入灵魂,如今早已化作本能。
天渐渐亮了,破晓的晨光刺不透这浓厚的雾,在远方堪堪留下一道虚实不明的光影,朦胧至极。
符火萦绕在周身旋转,照亮前后小小的一片寸土,秦断抽出腰带将两人缠紧了,沿着峭壁一路而上。
不多时,他开始轻喘,衣衫被汗水打湿,熨帖在燓冽胸前,透出一股薄薄的热度,连同心跳开始加快。
等来到半山腰上的山洞时,秦断连腿都软了,落地有些踉跄,差点没带着燓冽摔在地上。
腰间的带子勒的人一阵发紧,秦断吐了口气,将身后人放平在地,又看了眼对方握剑的手,想了想,半跪下来将其握住。
秦断抓着燓冽的手,将霜寒高举,狠狠落在右手的银环上。
只闻金戈交错之声,火花飞溅,霜寒的剑刃微微轻震,剑光一闪而过,在上头留下一道刻骨的划痕。
秦断面不改色的劈下第二剑。
他这架势像是生怕不把自己的手一起剁下来似的,但没有剑意灌入,霜寒不过是一把简单的宝剑,称不上绝世。
可秦断心知若不解下这个玩意儿,他根本去不了断云崖——这右手已经被他炼化,就算没了,也能用血肉再堆一个出来。
但他偏偏忘了自己会痛。
于是最后一剑落下之际,半昏迷状态的燓冽猛然睁眼,霜寒发出一声悠长的嗡鸣,荡出剑光锐利,只一闪便斩断了那银环,却又堪堪停在秦断皮肤之上,不愿伤他分毫。
秦断为之一愣,就听燓冽咳了两声,嘴角有血丝渗出,脸色惨白,不可谓不凄惨。
他猛地回过神来,伸手抹去对方嘴角的血,气不打一处来,“都这样了你还要动剑,你是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