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元婴之后可以神识视物,秦断简直怀疑对方是不是又在演戏……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更名改姓后栽的最大的跟头就是在这小子手里,不得不防。
“安冉,去把马车带过来。”温予舒吩咐着属下办事,又低头对着秦断道:“路途有些遥远,小兄弟若是怕晕车,可以跟在下说。”
后者偏过头去,拒绝搭话。
结果过一会儿上车的时候,他因为全身发软使不上力,还是温予舒上来扶了一把。那人的手掌蹭到他后腰的时候秦断瞬间毛了,几乎是反射性的将人推开,“滚!”
他狠狠喘了两口气,发现自己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直到咬破舌尖才彻底平静下来。
温予舒不曾防备,被他推了一个踉跄,被身后冲上来的下属扶住。
那下属不过金丹中期,自然也冲动一些,开口斥道:“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
温予舒抬手拦住了那人的话头,不过他到底也不是圣人,被这么接二连三的冒犯,心里多少有些不悦,只是面上依然保持了该有的风度。
“虽然不知小兄弟为何如此敌视温某,不过白楼主将你托付于我,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他抱了抱拳,“得罪了。”
秦断靠在角落里,只觉得后腰被触碰的位置一阵发麻。
——那里曾经被人生生敲断,让他再也站不起来,只得像个狗一样的趴在地上,连抬头都勉强。
修罗之体有再生之能,只是他丹田被锁、穴位被锁,两条横穿琵琶骨的锁链废掉了他仅剩的身法,只得被困在那冰冷的水牢中苟延残喘……
却都不及那人一句话所带来的苦痛。
温予舒贴心的找了个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将拐杖放在腿上。
他失明多年,其余五感极神识已是超乎常人的敏锐,几乎是一瞬间便发现了那人有些不对。
他的身上有一种……温予舒说不出来的感觉,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便嗅到了对方身上的血腥味,主要集中在带着手环的右手,其余的地方倒是干净的很,显得那右手愈发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