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想起那人曾说过,如有追兵定然保不住他之类的话……那是他还没当回事,如今看来,倒还真是实话实说。
追兵有十一人,除去那一名元婴之外,其余皆在金丹期左右,哪怕燓冽略高一个境界,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秦断咬了咬牙,看向那身影的目光复杂起来,可他清楚以自己目前的水准哪怕留下,也只是拖后腿而已。
燓冽虽不在意于他,到底是真不希望他死。
思及至此,他不再犹豫,转身遁去。
燓冽又出一剑,劈散一道追击秦断的雷光,身形一转,砍断试图从后偷袭的藤蔓,掀起一道气浪,逼得那些人倒退一步,暂且不得上前。
为首那人见此,笑道:“燓道长眼光可真不如何,小情人丢下你逃命,你却还在这里苦苦支撑作甚?倒不如束手就擒,不至于伤了和气……”
燓冽闭了闭眼,感受着那炉鼎身上的气息逐渐远去,心中的一块石头骤然放下。他稍稍吸了口气,在一睁眼,眼底只剩凛然杀气,在场的金丹期直觉颈间一凉,慌忙去摸,确认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复又连忙祭出宝器,虎视眈眈的看着白衣之人,蓄势待发。
那元婴始终漂于半空,试图以话语动摇燓冽的决心,却不想那人微微抬头,速来冷淡的唇角轻挑,竟是露出一个近乎于笑的表情。
“他走了,才好。”燓冽似笑非笑的挽剑而起,霜寒之上剑鸣更甚,剑身散发一股蓝光,细看之下,便会发现其中冰雪翻涌,锐气四溢。
那元婴见他做此阵仗,脸色一变,“你莫不会是想……你疯了吗!燓冽!以你目前修为强开小天地,就不怕受真元反噬,丹田俱碎?!”
他一边说着,也不忘甩出数道符箓试图阻止,可那纸符飞出,还未触及燓冽本身,便被那周身剑意绞碎成渣。眼看天色已变,燓冽头顶的空间开始扭曲,其周身气势大涨,那群金丹修士竟是站都站不稳,被气浪掀出数十步之远,堪堪站定时脸色惨白,嘴角有血丝浮现,竟然都受了内伤。
再等下去就来不及了——那元婴修士脸上闪过一丝狠戾之色,他一挥袖,一张金色的符纸夹于指间,又咬破舌尖,将一口精血喷在上面,口中念念有词。
四周的温度开始攀升,那修士高浮半空,周身以火光包裹,指间符火大燃,炙热的火光与他身后凝聚成型,竟是一三人多高的巨大火兽,一双金瞳一如淬炼精铁,遥遥望去一眼便能感到那可怕的温度。
就在那火兽成型的瞬间,燓冽周身的气流骤停。
他抬起眼,连瞳孔都化作冰雪似的淡蓝,同时头顶上方的天空裂开一道缝隙,很小,不过一米有余。
元婴修士见此,心下稍稍松了口气,心说燓冽还是勉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