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澍心中很不好受。
时光与伤害,这两样东西,是世上唯二永远无法弥补的。
他用手摩挲着身份证上应枫微微笑的脸,忽然听到司机“哎哟”了声。
他抬头。
司机是个东北人,急起来说话就是一口东北味:“哎呀我的妈呀!大半夜的,这儿怎么还蹲着个人呢!”
其他人都被逗笑了,说道:“别气别气。”
金澍的情绪被打了个岔,望向车外,也想说句话,正好看到路边站起来一个人。
金澍眼前一花,立即道:“停车。”
“啊?”大家都很诧异,见金澍盯着车外看,车子开过了,他还回头。他们也纷纷往外看,司机更是急急停了车。
金澍推门就下车,往车后走去。
应枫站在路边,可怜看他。
金澍急步走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与他对视,忽而想到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应枫每次去见他,都戴口罩,可能以为他从不知道他的长相。
其实,早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傍晚,只不过一眼,金澍就记住了那个孤零零而又傻乎乎站在广场中央,淋着暴雨,流着眼泪,伸手抹去脸上雨水,努力睁大眼睛看向自己的男孩子。
此时是冬天,没有雷,也没有雨。
此时更是孤寂深夜,而非闷热傍晚。
此时的他不是当年的金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