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枫用手指去揩自己的眼泪,却根本揩不尽。
金澍又松开他,用双手去擦他的眼泪,应枫低着头,不敢看他。
“真的没事。小男孩嘛,受点伤不算什么。中国不是有俗话,小时候磕着点儿,才能长得更好?”
这种安慰人的话,应枫哪里听得进去?
金澍只好又再将他拢进怀中,再安慰道:“金贝贝其实特别淘气,你看,等他醒了,他立马就不哭了,也忘了昨天的事。他四岁的时候就断过腿,非要玩滑板,断腿后,也是鬼哭狼嚎。后来好了,照样玩。这就是小孩儿,真不怪你。金贝贝也没有那么娇气。”
“这是两码事。”
“是同样的事。”金澍轻声道,“并不是你的原因,我知道金贝贝有多不听话。你也是唯一能让金贝贝听话的人,他就是装可怜,想让你心疼他,他故意哭得那么凶。”
应枫着急抬头:“他是真疼!腿上那么大的伤口!他脚还崴了!哪有这样说自己孩子的?”
一抬头,看到近在眼前的金澍的双眼,应枫脑中又是“轰”地一声。被金贝贝的事情刺激得,他现在才想起,金澍刚刚抱了他!金澍还给他擦眼泪!金澍这样近地看他!比上次在内蒙还要近了!
应枫立即往后退了几步,没话可说了。
“缓过来了?”金澍还问他,还笑。
“……”应枫有些不高兴地说,“贝贝哭成那样,你还笑……”
“小孩子,真不能太宠。他在我面前,与在你面前,完全是两个样。他比你想象中的‘坏’很多,也淘气多了。”
“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孩子……”
“去年他从五六层阶梯上滚下去,没人在身边,他自己就爬起来了,腿上也特大的一个口子。这一次,正是因为有人心疼他,他才哭得更大声。”
“他这次是真的很疼!你不用为了特地安慰我才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