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南非愤然:“官家王府岂是这般可随意招惹的,幺叔他们简直不像话!”
阮微面色有些焦急:“为这事已经闹了一天了,之前还听说那管家今晚便要来接人了,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才是”得罪王府,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可就没有什么活头。
这厢阮微话音才落,屋子里随即又传来的郑荣舟的怒喝,紧接着全是杯子扫落砸碎的声音,南非与阮微急急上前,屋子里郑荣舟难得大怒,凶狠的样子冲上前就按着郑德狠揍,旁边人拉都拉不住。
南非看得虽然解气,可也担心父亲吃亏,当下也跟着冲上前去,明着是拉着父亲不让他打人,暗着狠狠踹了幺叔几脚,疼得幺叔嗷嗷直脚。
大屋几乎乱成一团,好不容易拉开郑荣舟与郑德之后,小叔一脸头发,怒道:“大哥!你现在打死三哥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决此事,而不是在这里打人!”
郑荣舟怒吼:“我能有什么办法!他自己捅的篓子自己去收拾别来找我!别想我会答应出卖儿子去给他换取富贵!!!”
郑德被揍得鼻青脸肿,这会子还不怕死的哼哼道:“可是人家王府现在指名了,就要闵儿去给他们小王爷冲喜,我能有什么办法,要是可以我还想直接把我家夏邑送上门去,可是这八字合不来啊,而且京城里哪家少爷小姐是不认识夏邑的,再说了,这能跟王府攀上亲家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郑荣舟一听,当下又狠狠扑去猛踹了几脚,结果一不留神踹到郑德命根子上,当即疼得郑德捂着裤裆嗷嗷直叫。
陈世兰也被气得脸色发青:“你要求富贵!求名声那你只管把你儿子的八字往上报了便是,何苦还要拉上我家儿子!你这样昧着良心出门也不怕天打雷劈了你!”
幺婶冷哼:“何必将话说这般难听,若是闵儿八字当真这么好,冲活了人家小王爷,那可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难道大嫂你们会没好处吗?到时候也不用只守着那么一两间的店门过活,还可以直接举家迁入京城,那时候咱们兄弟妯娌间不是可以更亲了吗!”
陈世兰怒:“呸!这种泯灭良心的事也只有你们才做的出来!”而且这种妯娌小叔,还真是情愿没有!
听着他们越吵越凶,南非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这里还没有一个结果出来,门边就听老妈子的声音传来:“老爷夫人,京城里林王府的管家来了”
这次的事完全是郑德自己想要攀龙附凤而惹出来的祸。
南非的大哥郑闵虽也是哥儿,却也是个写意画家,因为布满哥儿只能为人男妾的结果,所以早年及冠之后便离开家门,常年四处奔走只是偶尔会捎信回家,二哥郑南钧在京城里的尚同书院读书,准备参加两年后的科举,此时也不再家中。而此番出了这等大事,家里除了父母便是一个可以拿主意的人都没有,几个人吵闹了一天,还没出个结果,怎知道这王府的人居然来了……
大屋前,郑德夫妻与小叔三人去拖着林王府的管家,大屋内堂,南非跟阮微都被郑荣舟夫妻叫了进去,房门一关,南非心里当即便有种说不出的预感——是恐慌。
郑荣舟闷了许久,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还是陈世兰开口道:“今天的事,想来你们也听得七七八八了吧,原本以为南非你去弘福寺便可暂时无恙不被波及,没想到……”话未完,陈世兰已是满面泪痕:“你怎么就回来了呢……怎么就不听话,在寺院里多呆几天呢?”
“娘……”想要说是父亲让人催自己回来的,可是看着父母者难过的样子,这话南非也咽了下去,因为一旦说了,父母间的必有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