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张字条,陆离看了半天才看懂。
……什么叫“不会再缠着你了”?
陆离捏着纸条登登追下了楼,可哪里还有蒋十方的影子?
站在家门口,陆离手心紧握的纸条被汗水洇得发潮,他把那纸条再展开,反反复复看着最后一句话,看了半天才如梦初醒,摸出手机来,打了蒋十方的手机。
平时响一声就有人接起来的电话,这次响起的只有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
花栗连续病了三天才恢复了意识。
他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花板,过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醒了,喉咙几乎要撕裂似的干渴,他伸手要去摸床头的水杯,手却被轻轻摁了回去,紧接着他的上半身被人小心扶了起来,一个有点硬的东西抵上了他的唇畔,他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流入自己喉咙的温热液体就让他稍稍打起了精神。
还没喝两口,那杯子就被拿开了,花栗一急,伸手想去抢:“别,我渴……唔咳!咳咳咳……”
花栗的腰还没好,这每咳嗽一下都像是要了他命似的疼,他咬着牙蜷在一片温热里,好半天才缓过来。
他也慢慢意识到这个怀抱究竟属于谁了。
他挣扎出来,倒在枕头上,眼睛看向输液架的方向,尽量不落在那人的身上,捏紧了枕头边缘。
顾岭在他耳边晃晃水杯,那水流声让花栗的喉结忍不住大幅度耸动了一下:“不再喝点儿了?”
花栗终究还是敌不过难忍的焦渴,翻过身来,说了声“水”。
仅仅是一个字,顾岭的眼睛就亮了。
花栗捧着水杯小口地喝着,眼睛也只盯着水杯沿口,却听到顾岭欣喜地来了一句:“你第一次在意识清楚的时候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