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尴尬或者说是解嘲式地一笑:“哦?没有希望,何来失望?”这句话出口,我却很清楚地看到,王炜健眼睛里闪烁着的期待之光一下子暗了:“你从来就不跟任何人机会吗?”我有些吃惊他的直接和主动,说实话,这让我联想起速战速决的419:“不,我不是不给别人机会,而是我爱他太深,你要求我这么快就投入另一段感情,忘却那段的幸福和痛苦,这对我公平吗?”王炜健垂下眼睛,想了一下,马上又很开心地重新看着我:“我理解你,对不起,应该给你时间的,时间是治愈一切伤痛的良方。
我会等……”
这样一个“我会等”让我着实吃惊不小。
没想到王炜健表达自己的情感如此直白,什么没有一点婉转和修饰。
现在真的轮到我尴尬了,我干笑了两声,只能说了句:“谢谢!”当然,离预报的流星雨的到来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我就说:“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交流交流好吗?”王炜健很高兴地同意了。
在黄东旭那间通往阳台的大卧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
王炜健虽然没有烟瘾,但平时也是要吸烟的,而对于我这样从来不吸烟的人来讲,那烟草的味道再淡薄,甚至一昼夜之后,我也会从空气中很轻松地辨别出来那种很特殊的残留气味来,这就是我曾经在公司自己的办公室里绝对禁烟的原因。
当然,凭这种气味,我断定这间卧室可能一直是黄东旭自己的卧室,而并不象他自己所说,他从不在这里住,一直就空闲着,只是为了我们才打开使用的。
刚刚坐下,我就对王炜健说:“你的面子真够大!”王炜健一愣,不知道我指什么,就用眼睛看着我,等我的下文。
我把大衣搭在沙发背上:“我敢打赌,这是黄东旭自己的房间,是因为你说要看流星雨,而这是他们家三处房子里唯一一个没有封闭阳台的房间,所以他特别腾出来给你住!”王炜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论,自然而然地萌发了好奇心:“为什么?”他用手抻开毛衣领子,在脖子上抓了两下,走到窗户边上去拉窗帘。
我坐在沙发上:“黄东旭是不是个烟鬼?”王炜健拉上窗帘,走回到沙发边上,坐在靠窗户一边的单人沙发里:“你怎么知道?他的牙不黄,指头也没有熏黑,今天下午一支烟也没有抽!”我笑了:“但我肯定我的判断!”王炜健有些不服气了:“为什么?直觉?灵感?我从来不信这一套。
你说东旭住在这间屋里,还说他是烟鬼,你有证据吗?”我觉得很得意地说:“嗯,气味儿,房间里的气味儿。
你不知道不吸烟的人对烟味儿很敏感吗?”
王炜健又说:“但这不足以说明他住在这儿,只能说他可能在这儿吸过烟?也不至于是烟鬼吧?”我仍然微笑着,尽量不动声色:“我说过,我很变态的,而且对气味儿我很敏感。
这儿的烟味儿绝对不是轻轻松松几支烟的问题,是一种浸透了一切物品的长期作用。
而且,有他身上的味道!”王炜健显然觉得我有些危言耸听,皱了一下眉头:“你可真够恶心的!你怎么知道他身上什么味儿?”我笑了:“告诉你我变态的,你不听!我对男孩子,尤其是和我们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身上的味道很敏感,我能闻出每个人身上不同的气味儿,或者某个部位的特殊气味儿!”当然,我实在不好意思告诉王炜健我喜欢男孩子的脚,还有那种味道。
还有那种弥漫在空气中的青春的气息,也许就是生物学上的荷尔蒙吧?我也一直因为自己对这种味道敏感而感到不安,因为我不止一次在深夜中因为噩梦惊醒后而再也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