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我动摇了一切信念!怀疑了一切真理!否定了一切存在!连我一直都信赖和珍爱的人都在一瞬间就可以离我而去,而且永远无法挽回。
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值得信赖和依靠?我想起霆的怀抱,想起霆的热吻,想起霆的抚摸和温馨言语。
而现在的我,还有什么?我憎恨黑暗!憎恨死亡!是他们把霆脆弱的心灵和疲惫的情感据留,让他再也无法回到我身边!难道一切都象霆所说的,这是神明和魔鬼对money boy的共同诅咒?这是宿命?这是同性之爱违背了所谓自然规律必然的结果?是不是我们的爱得到这样的结果,一切都是因为性别?难道霆始终有那种把我作为女孩来爱的错觉是有暗示的?我看着留在我手上的那枚钻戒,想起在阳光下跟霆手上的那枚合而为一的情景,不由得悲从衷来,眼泪再一次默默地滴在衣襟上。
中午,我们被那些警察请去陈述一些我们所了解的情况,大家不约而同地回避了霆关于money boy的经历,但是我却承认了我和霆的恋情。
这一点使那个接待我们的警员很钦佩和尊重我。
他说:“其实你不承认,我们也已经知道了。
在他留给你的信里,说明了一切。
但是你敢做敢当的勇气我确实佩服!”他冲着我暧昧地一笑。
我不知道那笑意味着什么?是一种明白我的同性恋身份的窃笑?还是一种确实欣赏和佩服我的赞许?我无所谓,所以也就不想那么多:“请问,那封信,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回去?”那位警员笑了一下:“对不起,里面涉及到一些特殊情况,所以今天不行,周五你过来取吧,我看一下,”他翻了一下挂在桌子旁边的月份牌,“二十六号,你过来取吧!”他的话让我无法放下心来等待:“二十六号?今天是几号?”我瞄了一眼月份牌,“今天才二十四号?要等到后天?能不能告诉我,信里说了什么?”那个警员笑得更暧昧了:“你希望信里说些什么?”我眼泪又出来了:“请你不要开玩笑,我想知道他说了什么?”那个警员有些不好意思了:“噢,到时候你自己看吧,不过他给你留了一笔钱!”我有些莫名其妙了:“钱?什么意思?”那个警察摇摇头,不肯说了。
霆的家已经不能再去了,我和春他们到霆母亲的墓地去了。
面对孙阿姨的墓碑,想起孙阿姨临终前对我的嘱托,我实在是没有颜面面对孙阿姨。
我跪在孙阿姨的墓前,哭诉着霆的不幸遭遇,也诉说着我自己的歉疚!在那一刻,我才明白,也许我真的不应该爱上霆,也许真的应该象孙阿姨说的,把霆当作自己的兄弟?可是我却根本无法遏制我见到霆时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冲动,而霆对我的感情也是真实的,这一点我可以深刻的体会到。
小春他们都哭了,但是小春哭得最厉害,我知道,那是因为小春的父母都去世了的原因。
所以他就更能体会霆的处境,明白霆的想法。
也就对我所说的一些永远无法补救的亏欠体会最为深刻。
谷洪涛突然对我说:“张哥,我们应该去看看慕霆,他现在在哪里?”我也迷茫地摇摇头:“不知道,我也想见他……”
谷洪涛开始打电话,问114,问刑警队,最后打听清楚说我们可以今天下午或者明天上午去看霆的遗体。
我一听说可以见到霆,就迫不及待地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