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霆要说什么,可霆却一句话也没有。
半天了,我才问:“没睡?”霆把两臂向外与地平线呈四十五度仰角伸展,撑在墙上。
因为霆的个子太高了,所以我就象是被关在防盗网里一样,别有一种安全感,或者说被征服的、安详的归属感。
霆轻轻吻着我的额头:“你不也没睡吗?”我伸手摸着霆瘦瘦的肩膀:“不知道,没有你,有点儿不太习惯了!”霆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我也是!”然后有是沉默。
过了足足三分钟,我才问他:“想和你聊聊!”霆好像也在出神,被我提醒了:“哦,我也是!”这样,我们才在他只有九十公分宽的床上躺下,和盖着那条不大的毛巾被。
把头靠在霆的肩膀上,是我经常做的一个动作。
可这一晚同样的动作,却给我好大的震动。
我明白,霆作为我精神上的支柱和可以依靠的爱人,在平淡中所发挥的作用我是无法体会的。
现在,这种潜移默化的安慰和依靠间断了,或者存在危机了,我才注意到。
霆再熟悉不过的体味闻起来也是别样的香甜。
刚才还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现在却成了一片空白。
霆把一条胳膊伸展,让我枕在上面,然后把我紧紧搂住,用他的脸庞和下巴摩擦着我的额头和眼窝:“你小名叫阿毛?”我很意外霆会提这样一个问题:“对呀,怎么了?”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又问了我另外一个问题:“什么时候回北京?我们还能在一起吗?”我翻过身来,用肘撑着上身,看着黯淡的灯光下霆清秀的剪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你在胡思乱想什么?”霆淡淡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担心?”我追问了一句。
霆看看我:“要知道,如果把我做money boy的经历告诉任何人,包括我自己,人家都会丢下一句‘你真脏’就走开的。
这是不容辩解的事实。
你怎么跟你妈妈说我的过去呢?你想过吗?”
我摇摇头:“我没想过,也不想去想。
是我选择你,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