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来,从背后抱住霆,用脸贴着霆的背,尽量平息着霆的感情。
我把霆费了好的劲儿,才抱在怀里。
霆的脸扭曲了,眼泪、鼻涕、口水已经无法分辨。
霆跪在地上,用前额怦怦地在地上顿着,我心疼极了,也跪在霆的面前,死死抱住他,不让他再碰头。
他又喊出一声来:“妈……”这时又来了几个护士,连拉带架地,把霆弄出病房。
这边,太平间的一个中年男子,围着像杀猪一样的大皮围裙,推了一辆上面盖了硬胶皮的平板车,来收尸体了。
医生和护士都退到后面去,那男人把车推到病床旁边,站在车的那边,隔着车,弯腰伸手,拉住霆妈妈尸体的左臂,使劲儿一拽,霆的妈妈便瘫软的被拉动了。
第二次拉的时候,霆妈妈的头撞在病床铁栏杆上,“咚”的一声,我全身本能地抖了一下,心里对这个男人顿生无限反感。
心里说:“虽然她死了,可她是人呀!你怎么这样不尊重她?也不尊重我们的感受?”那男人若无其事的,将霆的妈妈放置停当,用硬胶皮裹起来,说了句:“夏天热,不能多停。
尽快和火葬场联系,听见了没有?”我赶快:“知道了!”医生过来了:“你填一个单子吧,最好明天就把尸体领走。
和张小姐去!”我便和一个护士去办手续了。
整整一个星期,霆的妈妈的葬礼终于结束了。
葬礼结束的那天,我和霆回到家里,霆已经筋疲力竭。
但是,在关上门的一刹那,霆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忍不住再次黯然伤神。
我知道,霆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要尽快想办法,让霆回学校去上学。
霆向我走过来,深情地看着我,好像恢复了从前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