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他的拳头紧捏, 指节处泛着惨白,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克制他的情绪。

司炘看到乔楚的表情后, 瞬间冷了半颗心, 他紧绷着身体, 努力压抑着积攒已久的悲愤。

男人狭长的凤眼里仿佛淬着冰雪般, 冷到了极致，尽管他半跪在地板上, 整个人却散发着惊人的气势, 就像是中世纪的贵族般，气质高不可攀。

“你就这么讨厌我？”他的声音低沉, 在如此安静的夜里响起，简直让人生出彻骨的寒意。

司炘没有站起来, 他依旧保持着半跪的姿势, 一双黑眸如猎鹰般直视着乔楚的眼。

出人意料的，乔楚并没有回答司炘的问题，他就那样怔怔地看着司炘，平时潋滟动人的桃花眼里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光彩般。

终于, 神色苍白的乔楚吐出了几个字：“你是不相信我？”

逼问的人却反被逼问，前言不搭后语，司炘这才发现乔楚的不对劲来，而这一细看，他整个人的心都揪起来, 疼得厉害。

眼前的人身体摇摇欲坠，仿佛只能依靠着门框才能保证他不倒下。乔楚的脸色接近惨白，薄唇看起来毫无血色，仿佛是受了极大的伤害。

司炘看到这一幕后，甚至来不及关上戒指盒，他赶紧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靠近乔楚，而这时候乔楚的身体，下意识后退。

“怎么了？”男人素来冷静的眸子染上了焦急，他甚至都不在意乔楚是否接受了他的求婚，他现在只在乎，他爱的那个人有没有受伤。

“说话……乔楚，千万不要吓我……”司炘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他轻轻握住乔楚纤细的手腕，注意着乔楚脸上的神色。

男人察觉到少年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乔楚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眸子紧紧地盯着司炘，在对视的那一霎，乔楚的黑眸里快速地闪过了一丝受伤的情绪。

“现在这样不好吗？还是，你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只有结婚才能绑的住？”

乔楚好看的眸子里泛起雾气，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司炘。

乔楚疲惫地继续说道：“司炘，你一直都不相信我。”

他的眼神太清澈了，清澈到司炘觉得有一瞬间，乔楚甚至洞悉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想法。在那样的眼神下，司炘无法说出任何辩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