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跟他相处的大多数时间里,江予夺都不会让人感觉到异样,但那也只是因为他用痛苦掩盖了痛苦。
不自知也许会更轻松些。
游离在两个世界之间的人,承受的绝望也许更多。
李大夫从走廊里走出来的时候,程恪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站了起来,这一瞬间的紧张让他忘了腿上趴着的喵,喵迅速抓住了他的衣服挂在了他身上。
“是程恪吧?”李大夫走过来,离着好几步就笑着伸出了手。
“是的,”程恪迎了过去,跟他握了握手,“李医生您好,打扰您好。”
“坐,”李大夫说,“我们先简单沟通一下。”
“好的。”程恪坐了下来,双手抓着喵,以免自己因为激动和紧张而手发抖。
“小罗跟我说了一下情况,”李大夫说,“我觉得江予夺见见你会有比较正面的效果,他尤其是这段时间,有些想出院,我是希望他情绪能稳定一些,还想再观察一周。”
“他能出院了?”程恪一下坐直了。
“现在是结合了药物,几个月下来,基本是稳定了,完全恢复不太可能,”李大夫说,“但我还是比较乐观的,他的自我控制能力和意志力相当强。”
“那他现在……”程恪小心地问。
“情况还不错,比刚来那会儿强很多了,”李大夫想想又笑了笑,“当然不排除他蒙我,这孩子以前应付我们可溜了,不过这次他主动提出要配合治疗,我相信他的状况的确是稳定的。”
“那就好,”程恪松了口气,“谢谢您。”
“我去跟他谈谈,然后叫他过来,”李大夫站了起来,“你稍微等一下。”
“好。”程恪起身点了点头。